毕竟,人就算没有高尚的道德,也该有基本的底线。
而闫埠贵,实在是不配被称为人。
在这物资匮乏、生活困难的时期,他在短短六七年的教学生涯里,光是收受的贿赂就高达800余元,实在令人发指。
此刻,在大门口一直听着的老闫家众人,仿佛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击中,呆立当场,一时间竟忘了做出任何反应。
闫解成在听到刘红艳宣布闫埠贵的罪状后,双眼瞪得仿佛要冒出火来,那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甘。
他紧紧咬着牙,压低了声音,却又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,冲着杨翠华质问道:“妈,你和爸一直跟我们哭穷,说咱家没钱,爸每个月就靠着那27块5养着全家,日子过得紧巴巴的。
可现在呢?这些事儿全抖落出来了,原来咱家根本就不是没钱!您成天不舍得给我们吃饱,长期让我们忍饥挨饿。
我下了学,不说给我找个轻松点的事儿做,还天天让我去扛大个,累得我腰都直不起来,腿也打摆子。
不仅不让我吃饱,还把我的工资搜刮得一干二净。您就是这么当妈的?”闫解成越说越激动,胸口剧烈地起伏着。
闫解放也是满脸的愤慨,扯着嗓子喊道:“整天就知道算计来算计去,这下好了,闯出这么大的祸!要是因为爸干的这些缺德事,我们都被牵连,被发配到山沟沟里,看咱们一家子到时候怎么办!要是因为这事连累到我,你们还想指望我给你们养老?哼,门儿都没有!”
闫解地和闫解矿两个小的,此刻正扶着杨翠华。杨翠华两眼无神,只是呆呆地听着两个大儿子的指控。
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,只有一个想法在不断盘旋:“完了,全完了。”
本来她还想着,就算老闫被开除了,靠着这些年老闫的工资,再加上平日里算计来的那些东西,还有从闫解成那搜刮来的工资,一家人的日子怎么也能支撑下去。
可看到如今这种情况,他们一家到底还有没有活路,她自己都不知道了。
“大家静一静!”听到周围人此起彼伏喊着“打倒闫埠贵”的口号,刘红艳赶忙扯着嗓子大声吆喝,试图让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。
待众人的声音稍微小了些,刘红艳清了清嗓子,严肃地宣布道:“现在,我们要对闫埠贵家进行搜查!
”她目光如炬地看向闫埠贵,质问道:“闫埠贵,你每月明明能拿到60块钱左右的工资,却总在院里宣称自己每月只有二十七块五。
你这种行为,完全是对我们新中国教育的亵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