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苑乔熟读西汉历史,她自然知道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事。
她冷静下来,摇摇头:“不用瞒我,娘亲去世的事我知道。”
已经过去这么久,那股强烈的伤心劲儿已经过去,只留下清淡的哀愁。
“不必担心我,我很好。”
陈苑乔把腿放下床,站了起来,露浓离衣架最近,把外衣拿过披在陈苑乔身上。
陈苑乔很快摆好心态,已经回来了,那就既来之,则安之。
远在两千年后她的身体,肚子里还有孩子,她怎么忍心不好好休养。
她不能带着孩子一起遭罪。
陈苑乔穿上绣金祥云翘头履,缓慢走在长门宫里。
三两天时间走了个遍,这个她万分熟悉,困了她十余年的殿宇。
宫殿坐落得偏,离未央宫还有一定距离,倒也乐得清静。
她到庭院中,看到大槐树下,粗壮盘虬的枝干上挂了两根麻绳,下方一块打磨漆亮的秋千。
往前走到秋千处,抚摸这麻绳,绳子打结系得结实,是刘彻当年为她亲手做的。
现在搬来了长门,也算他对她的最后一点情意吧。
陈苑乔不忍轻笑,却让后面跟着的三名婢女心里一跳,面面相觑。
她衣袖一挥,往回走:“马上要除夕了吧,那我们就好好过。”
三名婢女小心慎微地观察了陈苑乔的表情,平淡不带一点负面情绪时,才松了口气。
霜白性子最为活泼,她立马弯起笑眼应声:“好嘞!”
露浓也高兴,性子天真烂漫又简单,说一句:“没有男人我们娘娘也能活得好好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