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不骂我,他好像没什么话可说。那天你教我要关心他真正的需求,我发现,其实他比我更慌。
“他真的很激动,手一直抖,看我的表情就像是……犯错的不是我,是他。他觉得自己很失败。
“但他跟我说不了贴心话,只能用翻旧账的方式叙旧,可能是希望我明白他这些年抚养我长大不容易,让我体谅他的辛苦吧。
“所以后来……我不是劝说,是在安慰他。”
姜汲边上楼边打字回复。
陆星延的新消息同时进来:“聊到后来我也很难受,我问他,‘爸你究竟想要什么、介意什么,怎么才能克服这些问题?’毕竟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嘛。”
姜汲:“他怎么说?”
陆星延:“他不答,但我看透了,一是他传统观念难改,二是在乎名声,三是想要后代。”
姜汲:“长辈都在意这些。”
陆星延:“前两个好说,我爸活这么大岁数也不是靠别人夸奖吃饭的,被人嫉妒、诋毁他都经历过,都是小事。主要是想要孙子。”
姜汲:“嗯,你怎么劝的?”
陆星延:“我就说了一句话。”
姜汲:“?”
陆星延:“‘万一你孙子长大也是同性恋呢?’”
姜汲:“……”
狗嘴里果然吐不出象牙。
“你别笑。”陆星延仿佛能透过手机看见姜汲的表情,“我在认真讲道理。你想啊,生完儿子不允许儿子自由恋爱,那又何必生孙子?他对孙子的期待是什么?如果孙子也不符合期待呢?他后不后悔?还不如不生。”
“不错。”
“我爸听完沉默半天,我劝他,过好自己眼前的日子得了,生命的意义在于‘当下’,何必把一些没道理的期待寄托给未来另一个人?我家虽然有点钱,但唐宋元明清都亡了,谁的皇位能永远传下去?断就断呗。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