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没听说过久病床前无孝子吗,恋人大概也是这样的吧。”
“你要是再不醒,我就——”
“就不管你了啊。”
江起舞扯了扯祝余的袖子,很没有气势地放下狠话。
但躺着的人还是没有一点要被吵醒的迹象,江起舞再装不下去,压抑的眼泪瞬间决堤。
“你不是让我言而有信吗?那你倒是醒来看看,看看我到底守没守信啊。”
“你难道不知道,没有监督,誓言就是无效的吗?”
“祝余,快点醒来吧。”
说到最后,已经成了哀求。
……
这样的独角戏,每天都会至少上演一次。
而每一次,江起舞都希望是最后一次,都希望这次能够不一样。
但,这次还是一样。
她一直等到天色暗下来,也没能等到躺着的人回应她一句。
就连身体也是一动不动,只有呼吸带来的微微起伏。
江起舞替她理好被扯偏的衣服,掖好被子,垂着头离开了房间。
阳光消失后,她便不会再久待在祝余睡着的房间里——侵袭而来的黑暗有如在万物生里,强制性地让那些壁画在她眼前不停滚动着,这种时候,她会选择独处,因为怕随时会失控,波及了毫无反抗能力的眼前人。
四五天已经过去,除了她多活了几天,其余事情,皆无进展,包括祝余,也包括那些糟心事。
前者,她实在是束手无策,而后者,或许是她分析的方法不对呢?
江起舞自我反省起来,最终觉得,问题出在了她对自己的催眠上,出在了她一到敏感猜测时便即刻终止的逃避上。
把那些全当作假的来看待,虽然能让她有活下来的底气,但也为她堵上了一扇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