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帝有些意外。
他以为,至少能听到一个要求。
如果嘉宁野心深一点,应该索要封地。日后苏明朗执掌大魏之际,足以避身,然而她没有。
“儿臣想求一道口谕。”
“什么口谕?”
“儿臣想要缓解流民压力,为父皇分忧。”轻灵的嗓音回荡在养心殿内,柳映梨眸中溢出来的坚定无比坦诚。
文帝凝着她,忽而轻笑:“此路艰难险阻,连朕也无法跨越。”
那不单单是流民的问题,而是上层社会与士族之间的结连相护。
他曾试图改变,可层层传达之下,与实际情况大相径庭。
龙椅之上的牌匾压着他,层层宫墙也锁住了他。
“父皇不敢的事情,儿臣敢。”
柳映梨没有退路。
她不愿意坐着等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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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养心殿出来,已经快到子夜了。
晚秋的风肆意横扫在空中,似乎要将人也抬走。
柳映梨坐在步辇上,摇摇晃晃回到了上清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