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快喝口热茶暖暖身子。”
蒹葭一面说着,一面递来热茶,看着柳映梨喝下去才安心了些。
“江肆呢?他不是跟在殿下身边?怎么也没准备个手炉给殿下取暖?”
“他留在肴华殿内。”柳映梨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:“替本宫看着陈循。”
直到陈循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,她才恍然惊觉。
原来陈循从来都藏着野心,不管他是否被文帝所重用,不管苏暨是否能回到沧州,他都要走那条揭竿造反的路。
为了四个字。
——物归原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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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启程去丹阳城的这日,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。
柳映梨坐在马车中,掀帘看着宫门口阿福对苏明朗苦口婆心的叮嘱。
应该是文帝的吩咐,他不好轻易露面,又不放心儿子远行,特意让阿福传达。
朦胧的雾雨里,城墙之上有男子撑着伞静静矗立。
天青色的长衫在雨里单薄消瘦,宛如青竹,如星子的眼眸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宫门口的马车。
陈循拖着还未痊愈的身体,吹了几道风,便没来由的弓着身子咳嗽。
江肆连忙将披风搭在他肩上,轻声道:“世子回去吧。”
“我想看着殿下的马车出城。”
自从那晚以后,柳映梨没有来过肴华殿一步,也没有再看过他一眼。
陈循知道在她面前说那些话是大不敬,可他想要放肆一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