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,没有青铜古镜碎片那霸道寒流的辅助,只有他自己前世磨砺出的坚韧意志和对身体的细微感知。
黑暗的视野在意识中缓缓展开。
一片狼藉,触目惊心。
经脉如同被暴风蹂躏过的河道,淤塞、扭曲、寸寸断裂。
紫黑色的污秽毒质(紫心腐骨毒)如同顽固的苔藓,死死附着在断裂的经脉壁上,散发着阴寒的死气。
丹田气海,那武者的力量源泉,更是惨不忍睹。
原本应该坚韧光滑的丹田壁,此刻布满蛛网般细密的裂痕。
墨绿色、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的粘稠毒质(绝脉散魂酒残留)如同最恶心的蛞蝓,盘踞在每一道裂痕深处,散发着强烈的腐蚀性气息,顽固地阻止着任何修复的可能。
更糟糕的是,心脏下方一寸的位置。
那个深紫色的瘀斑,此刻在意识“视野”中,正散发着幽幽的、不祥的暗芒。
丝丝缕缕的紫黑色死气,如同毒蛇的涎液,正从瘀斑核心不断渗出,悄无声息地向着周围相对完好的脏腑区域渗透、侵蚀。
速度虽然缓慢,却坚定不移。
像滴入清水中的墨汁,缓慢而致命地污染着最后的净土。
这就是他现在的身体。
一座千疮百孔、随时可能彻底崩塌的破屋。
被两条致命的毒龙盘踞,啃噬着最后的根基。
寒意,比这破屋里的冷风更刺骨,瞬间攫住了秦烈的心脏。
绝望的阴影再次试图将他拖入深渊。
就在这时。
他的指尖,无意间触碰到了胸前破烂衣襟内,一个坚硬、冰凉、带着不规则棱角的凸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