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紧紧攥着青铜碎片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,仿佛要将这块冰冷的金属融入自己的骨血。
碎片表面,那片沾染了他鲜血的繁复暗金纹路,光芒稳定地流转着,如同呼吸般明灭。
源源不断的温润暖流,持续不断地从接触点流入他的身体。
修复着千疮百孔的创伤。
对抗着跗骨之蛆的剧毒。
滋养着近乎枯竭的生机。
时间在冰冷与温暖的交织中缓慢流逝。
寒风依旧在屋外呼啸。
但这破败的小屋里,却仿佛自成一方天地。
秦烈靠着冰冷的墙壁,身体依旧虚弱,脸色依旧苍白如纸。
但那双紧闭的眼皮下,眼珠却在轻微地、有规律地转动。
他的全部心神,都沉浸在与古镜暖流的交融之中。
引导它。
感受它。
熟悉它流动的轨迹,它修复的韵律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当那股温润的暖流,如同完成了初步的梳理,开始缓缓退潮,最终完全缩回碎片之中时。
秦烈缓缓睁开了双眼。
瞳孔深处,不再是之前的死寂绝望,也不再是孤注一掷的疯狂。
而是一种沉淀下来的、如同古井深潭般的冰冷与……掌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