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老太太惊得舂杵都砸在了地上。
马淳大步迈进院子,老太太刚要骂人,抬头看见飞鱼服,腿一软就跪下了。
“官爷明鉴!老身可没犯王法啊!”
蒋瓛冷笑一声,绣春刀“铮”地出鞘半寸,“今年陛下亲口说过,过敏忌讳要当圣旨守着。您老这是要抗旨?”
刀光晃得老太太直缩脖子。她瞥见躲在最后的农妇,顿时明白了七八分。“好个吃里扒外的贱蹄子!竟敢带官差来欺辱婆婆!”
“闭嘴!”马淳厉喝。
他抓起簸箕里的毛豆,哗啦全撒在老太太跟前,“来,您既然觉得过敏是矫情,把这些都吃了!”
老太太被噎得脸色发青。
屋里冲出来个赤膊汉子,扑通跪在豆子堆里,“大人饶命!家母糊涂,小的这就管教!”
蒋瓛刀尖一挑,汉子衣领顿时裂开道口子,“管教?你儿子差点被这老货害死!马大夫救过皇长孙的命,他说的忌讳就是圣谕!”
马淳蹲下身,与哆嗦的老太太平视,“您见过虾蟆胀不?过敏死的孩子就那样,浑身肿得发亮,喉咙堵得喘不过气,活活憋死。”
老太太的嘴唇开始发抖。
“铁蛋才六岁。”马淳抓起把豆荚,“您非要看他死在这玩意上才信?”
“老身……老身……就是觉得孩子可能是矫情。”老太婆还嘴硬。
马淳气得不行,从药箱里面拿出一个瓷瓶,对老太婆道:“这是一瓶毒药,我喝下去不会死,你敢不敢喝?”
老太婆脸都绿了。
“毒药谁敢喝?”
马淳步步紧逼:“你怎么那么矫情呢?那些毛豆对铁蛋来说跟着毒药有什么区别?你为什么非要看着铁蛋三番两次‘中毒’?”
老太婆的儿子是个愚孝的主,看到母亲被马淳这样步步紧逼,居然上前来求情:“这位大夫,家母只是一时糊涂,他会改,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?”
“改?”马淳生气了。
他在现代当医生的时候可看见过太多小孩过敏,就是因为有这样的犟种家长导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