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淳点头:“去。这种时候,表现得越正常越好。”
徐妙云叹了口气:“这世道,真是步步惊心。”
马淳握住她的手,安慰道:“别担心,我们行得正坐得直,不会有事的。”
……
这天,锦衣卫缇骑叩响了医馆门板。
马淳拉开门,为首的校尉抱拳:“蒋指挥使请马先生走一趟诏狱,有几个犯人需先生救治。”
徐妙云攥紧他的衣服,马淳拍拍她手背,转身取下墙上的药囊,“带路。”
诏狱的石阶往下延伸,像巨兽的咽喉,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。
最深处的刑房里,蒋瓛正用帕子擦手,指缝里渗着暗红。
“马先生。”蒋瓛踢开脚边染血的麻绳,“这三个死活不开口,劳您看看。”
草席上蜷着三个血人。
最年轻的文吏双眼暴突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声;
中间的中年人瘫如烂泥,裤裆一片腥臊;
最惨的是个白发老头,十指血肉模糊,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。
马淳蹲下捏住文吏手腕。
脉象弦急如绷紧的弓弦,分明是惊惧过度导致的风痰闭窍。
他取出银针,在百会穴轻轻一捻。
“啊——”文吏突然惨叫,涕泪横流地抱住蒋瓛的靴子:“大人饶命!空印账册是李侍郎让小的经手的!”
蒋瓛冷笑着一脚踹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