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的喧嚣似乎都远去了。所有幸存者,无论是正在疯狂劈砍的,还是呕吐抽搐的,动作都下意识地慢了下来,甚至停顿。无数道目光,带着极致的恐惧、麻木、以及一丝连他们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病态的期待,聚焦在那个小小的身影和他手中紧握的、滴着血的“祭品”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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涵婓冰冷的目光,也落在了那个蹒跚走来的孩子身上。他体内奔涌的血契之力似乎感受到了某种更加“纯粹”的罪恶献祭,发出饥渴的嗡鸣。额前的罪字红光大盛,几乎要滴出血来。
小男孩终于走到了涵婓面前。他仰起那张布满泪痕和污迹、却一片死寂的小脸。他努力地,用尽全身力气,踮起脚尖,将那只紧握着亲人耳朵、沾满鲜血和泪水的小手,高高地、颤抖地举过头顶,递向涵婓。
那只小小的、沾满罪恶的手,在昏暗的天光下,在弥漫的血腥中,在无数麻木绝望的注视下,如同一个凝固的、献祭的符号。
“给…您…” 嘶哑的童音,带着血沫的气息,微弱得如同叹息,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空气。
就在那只滴血的耳朵即将触及涵婓垂落的灰白发梢的瞬间——
异变陡生!
以涵婓为中心,方圆数十丈内焦黑的大地,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!无数道尖锐、扭曲、闪烁着不祥灰败光泽的荆棘,如同从地狱深处探出的恶爪,破土而出!它们疯狂地生长、缠绕、扭曲,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咔咔”声,瞬间构成了一片钢铁荆棘的恐怖森林!
这灰败荆棘林出现得太过突然,太过狂暴!
噗嗤!噗嗤!噗嗤!
利器穿透血肉的闷响连成一片!
几个离得近、还在机械性破坏尸体的幸存者,根本来不及反应,就被数根碗口粗的尖利荆棘从后背刺入,前胸穿出!他们身体猛地一僵,脸上凝固着施暴时的麻木或疯狂,随即被高高挑起,挂在荆棘丛中,鲜血如瀑般顺着灰败的棘刺淌下!
而那个刚刚献上耳朵的小男孩,正位于荆棘爆发的中心!
一根足有成人手臂粗、尖端闪烁着金属般寒芒的灰败荆棘,如同最恶毒的毒蛇,瞬间刺穿了他那只高举的、沾满鲜血的小手!巨大的力量带着他的身体向后倒飞!
噗!
又是一声更加沉闷、更加令人心胆俱裂的穿刺声!
另一根更为粗壮、萦绕着丝丝黑气的荆棘,从他瘦小的后背狠狠刺入,带着淋漓的鲜血和破碎的衣物碎片,从他单薄的胸膛正中——心脏的位置——猛然穿透而出!
荆棘的尖端,甚至还挑着那颗他刚刚割下、紧握在掌心、未来得及献出的耳朵!
时间,在这一刻彻底凝固。
小男孩的身体被两根巨大的荆棘交叉贯穿,如同献祭架上最残酷的牺牲品。他小小的身体悬在半空,四肢无力地垂下。剧烈的痛苦让他全身痉挛,大口的鲜血混杂着破碎的内脏碎块,从他口中汹涌喷出。他那只被穿透的手依旧维持着向上递出的姿势,只是手中,已空无一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