凄厉的惨叫声瞬间爆发!
红光熔穿了厚重的岩石,岩壁如同被热刀切开的黄油,熔岩流淌。埋伏在岩隙深处、试图借助地形发起偷袭的一小队天穹城精锐修士,瞬间暴露在毁灭性的光芒之下!他们的护身灵光如同纸糊,在血瞳光束面前连一瞬都无法坚持,瞬间湮灭。高温的光束直接贯入他们的身体,血肉、骨骼、甲胄在刹那间汽化、熔融!只有最边缘的两三个修士,被光束擦过,半边身体瞬间消失,焦黑的残躯在剧痛和绝望中发出非人的惨嚎,随即被后续涌上的弑神种士兵沉重的骨靴踩踏而过,彻底化为肉泥,融入峡谷焦黑的土地。
杀戮,高效,冰冷,如同碾死几只微不足道的蝼蚁。
涵婓站在白骨战车上,兜帽下的视线漠然地扫过那片瞬间化作地狱的岩隙。他仿佛只是挥了挥手,掸去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尘埃。
然而,就在那修士临死的惨嚎彻底消散的刹那,涵婓那头狂舞的银发,根部靠近太阳穴的位置,几缕发丝的颜色,极其突兀地、难以察觉地……黯淡了一分。
仿佛最耀眼的银箔被瞬间蒙上了一层死寂的灰。那变化极其细微,在血色光束的映照和狂乱的气流中,几乎无法被肉眼捕捉。但涵婓拄着剑柄的手,微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。一丝比魂核震动更尖锐、更直接的刺痛,如同烧红的钢针,猛地扎入他的太阳穴,直刺灵魂深处!那痛楚一闪即逝,却带着某种不祥的预兆。
峡谷深处,隐藏的抵抗力量显然被入口处的碾压和这波精准点杀所震慑。密集的破空声骤然响起,不再是零星的偷袭,而是覆盖性的打击!
无数闪烁着各色灵光的箭矢、符箓、法器碎片,如同暴雨般从两侧峭壁的阴影中、从头顶的乱石后方倾泻而下!灵力波动狂暴而混乱,带着绝望的疯狂。箭矢上缠绕着阴毒的诅咒符文,符箓爆开化作冰锥火雨,法器碎片则带着尖锐的呼啸撕裂空气!
“御。”涵婓的声音依旧冰冷,不带一丝波澜。
“嗡——!”
行进中的整个弑神种军团,前排士兵齐齐抬头,额前血瞳红光大炽!这一次,光束并未射出,而是在他们前方交织、延展,瞬间形成一面巨大无比、流淌着熔岩般赤红光芒的弧形光盾!光盾表面并非平滑,而是如同沸腾的血池,能量剧烈涌动。
轰!轰!轰!轰!
天穹城修士的疯狂攻击狠狠撞在这面猩红的光盾之上!爆裂的符箓炸开绚烂却致命的灵光,冰火交织;箭矢撞击光盾,发出刺耳的金属刮擦声,随即符文湮灭,箭杆崩碎;那些灌注了强大灵力的法器碎片,撞在光盾上,如同投入熔炉的冰块,瞬间熔融、汽化,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!
光盾岿然不动,如同叹息之壁,将所有攻击尽数吞噬、熔毁。只有撞击点爆开的能量乱流,在光盾表面激起一圈圈微弱的涟漪,随即被更强大的红光抚平。光盾之后,弑神种军团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,沉默地向前推进。
操控如此庞大的防御光盾,所需的能量和意志链接远超点杀。涵婓拄着巨剑的身体,在光盾形成的瞬间,微不可查地晃动了一下。兜帽阴影下,他的眉头紧紧锁起。魂核上传来的剧痛陡然加剧,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裂痕在同时被撑开,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。那股沉重的压力几乎化为实质,要将他压垮。
更明显的变化,出现在他的发梢。
就在光盾稳固,承受着狂风暴雨般攻击的同时,涵婓那头狂舞的银发,靠近末端的位置,肉眼可见地、一片片地失去了那璀璨的银芒!仿佛被无形的死亡之力浸染,大片大片的发丝从耀眼的银白,迅速褪变为一种死气沉沉的、毫无光泽的灰白!这灰败如同瘟疫,正从发梢向上蔓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