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都晚了。
……
江安宁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,才说服自己隐瞒一切,留在南玄景身边试一试。
或许她的伪装并不高明,南玄景已经看出了一切。
可他没有说,就是彼此默认了。
这倒也算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。
明明一切就要尘埃落定,明明一切都要无可转圜了,沈玉衡却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告诉她,他的初心未改,她还能再选一次。
压抑了许久的激愤与委屈令江安宁猝不及防地陷入崩溃。
她狠狠地推开沈玉衡的手,像是只发了怒的狸奴。可下一秒,她却是将头深深埋进膝盖,用双手捂住了脸。
原该凶狠的口气被哽咽缠得软了下去。
像是不甘心,甚至像是在怨恨。
不是怨恨沈玉衡,而是恨自己。
甚至她第一次没有唤阿衡哥哥,而是恶狠狠的叫了他的全名。
“沈玉衡!你为什么要这么好!”
“我早就被南玄景占了身子。如今还身怀六甲,孩子都要生了。你何苦告诉我这些!你何苦要回头再来找一个早已经不纯粹的、微不足道的江安宁!”
为什么要这么好!
好到,我放不下你。
好到,听到你的邀请,即便自知不配,也还是会可耻的心动……
良久,江安宁听得沈玉衡一声长叹。
他从双膝中捧起江安宁的脸,就像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,带着病态的执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