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敢回啊。
他害怕自己一开口,就是表白心迹的话。
明知不可而为而为之,是蠢人才会做的事。
他害怕会吓到她,所以只能逃。
于是他逃开了,逃出摄政王府,逃离齐都,揣着一颗扑通乱跳的心,逃到了天边。
这边梳头嬷嬷完成任务回了宫,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向陛下复命。
一行人先去了南少泽面前,将今日所见所闻说了个大概。
本来兴味阑珊的南少泽听到某处,慢慢放下了奏折,拦住了正在绘声绘色的进行情景重现的嬷嬷们。
“停。”
嬷嬷们当即噤了声,其中年龄资历最久的那位壮着胆子问道,“陛下,可是老奴们说错了什么话?”
南少泽点了点桌案,目光聚焦成一个小点,落在桌案前摆着的草编兔子身上。
“你们刚才说,瞧着那位阿宁夫人并不热衷于此桩婚事?”
嬷嬷们你看我,我看你,齐刷刷的点头。
“老奴也觉得十分奇怪,这样天大的喜事,换了谁都得笑上三天呢。”
“是啊,怀着身孕册封正妃,即便是褒姒在世,脸上也该有个笑影儿了吧。可这位夫人像是有心事儿一般,心不在焉的,甚至上妆时常常是对着镜子就发起了呆。”
几个久居深宫的老妇,讨论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,直接就把江安宁描述成了一个不知好歹的祸水。
而南少泽呢,他却是听笑了。
只见他单手支起额头,另一只手伸出去,轻轻点了点那草编兔子的脑袋瓜。
褪了草色的兔子晃了一晃,南少泽的心也随之一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