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玉衡倒是颇感惊讶了。
这样好色不要命的纨绔,居然也有怕的时候?
他自然是不会将自己的谋划告诉他,只是一个转念间,他就想到了搪塞的说法。
“陆公子惜命,本官也一样。哪里就是什么要紧事呢,不过是雁门屯粮一事罢了。西山围猎时,陆公子也在场,定然是知道赫兰王太子放了狠话,大怒离去之事的吧?”
沈玉衡抛出一个八卦后,果然降低了陆谦的防备心。
陆谦的思路瞬间被打乱了,顺着沈玉衡的话就接了下去。“哦~你是说摄政王冲冠一怒为红颜,杀了赫兰公主的事儿?我当然知道啊,京都已然传遍了。”
“可你刚刚说屯粮,又是为何?赫兰是战败求和,死了个倒霉的公主,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啊,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?难不成雁门又能打起来?不能吧,赫兰还没被揍怕呢?”
见他偏离了重点,又想的这么投入,甚至连尊称都忘了,沈玉衡就知道事情已然成了一半。
他点了点头,跟陆谦哥俩好一般,附和了他的想法。
“我也是觉得打不起来呢。可摄政王干了亏心事,他怕啊,这不,刚一回京就叮嘱我父亲盘算兵力,又吩咐我户部筹备粮草银钱,预备着过几日就送往雁门呢!”
陆谦“啊”了一声,彻底懵了,“那这跟我爹有什么关系?”
沈玉衡神秘兮兮的凑上他耳边,仿佛自己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大秘密一般。
“这仗啊,十有八九就是摄政王草木皆兵,打不起来的。既然打不起来,运送粮草可就一点儿危险没有,反而是个肥差。可派谁放这个运粮官,是你爹说了才算,所以……”
听到这,陆谦恍然大悟,露出一抹放心大胆的坏笑,“这下我听懂了。放心,沈兄,这事儿不难。把选好的人名写给我吧,我一准把这事儿办成。”
沈玉衡抚掌一赞,“陆公子真是爽快人啊。即使如此,县主腹中的孩儿留或不留,全都在你。”
提起糟心事儿后,陆谦心情顿时郁闷下来。
经过刚刚一番攀谈,他显然已经把沈玉衡当成了臭味相投的好友,完全忘记了几次被威胁时感受到的巨大压迫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