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却仍旧挤出一抹微笑来,“皇叔,这畜牲本就该死,拖下去等死就是了,何苦脏了您的手呢?”
南玄景没有立刻回答,只是用手指抿了一下剑刃。
血水顺着剑槽颗颗滴落在地,剑身仍旧如寒霜般,干净得能照出人影。
绝世好剑。
而执剑的人更是深藏不露。
只听得“呛啷”一声,南玄景还剑入鞘。
在把江安宁搂入怀中后,他终于舍得抬头看向南少泽,“侄儿,你觉得这马是因何而死?”
“马身还在这,实际魂已经走了一会儿了。口吐白沫,双腿发颤,就算皇叔不动手,他也撑不过一个时辰。”
南少泽尚不知道他的问话是何用意,所以依着事实回了一句。
“不错。”南玄景眼神凌厉,更显气势逼人,“礼仪用的马匹不能长途跋涉,更上不了战场。用错了地方,后果就只有死路一条。用错了人,也是一个道理。”
“正因如此,本王有一事,想要问问侄儿。”
话都说到这儿了,南少泽心里已经知道他要问什么,但面儿上仍旧装着糊涂,“皇叔说得是何事?朕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呢?”
江安宁被南玄景锁在怀里,又闭着眼睛,所以十分清晰的感知到了他此刻的情绪。
他在生气,十分生气。
果然,下一秒,南玄景低斥出声,语气从未有过的冷厉。
“此次赫兰出兵,突然运筹帷幄起来,对雁门刚刚调整的兵力布防了如指掌,你难道不觉得奇怪?”
“不止如此,行军打仗,粮草先行。此事也是你一手包揽安排,怎么到如今运粮官都迟迟未到?让雁门的兵将们空着肚子打仗,你就是这样爱惜天下子民的?!”
他是行伍起家,最后得了天下大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