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退了一步后,又退了一步。
见她满眼惊疑,南少泽挑了挑眉,径直坐了下来。
“不必紧张,夜还长着呢。咱们可以手谈一局,边下棋边说。”
下棋……
此情此景,一如她与南少泽赏花宴那日初见。
只是她的身份换了,处境换了,江安宁再也无法心平气和的与他交谈,更别说交心了。
她挨着凳子边缘坐下,语气拘谨,“多谢陛下赐座。”
南少泽不喜欢这样小心翼翼防备自己的江安宁,于是,他打算先把事情解释清楚,再往下谈别的。
“江姑娘,你应该是觉得,朕会与太后一样,想趁着南玄景不在京都,取你腹中孩儿的性命,好接着坐稳皇位。所以见到朕,十分意外吧?”
“朕可以跟你发誓,朕不想伤害你,甚至想保护你。至于太后……她是个疯子,朕与不是一路人。”
竟然是这样的坦城,这样的直奔主题,直攻心房。
思虑许久,江安宁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,“不知我身上有何长处,能得陛下另眼相待。太后可是您的生母,您不仅违逆了她,而且称她为疯子?”
南少泽神情从容,望着江安宁的目光确实十分复杂。
“朕想先回答你第二个问题。”
“她,并不是朕的生母。”
江安宁眼角狠颤,“陛下在开玩笑吧。天下谁人不知陛下与太后母子相依于微时,母子格外情真?”
“呵。”
南少泽怪里怪气的讥笑一声,像是在笑江安宁的这句话,又像是在笑自己。
“说来你可能不信,与朕相依为命的生母,死在了朕登基后的第二个月。”
“朕记得那天是上元。齐都华灯璀璨,星火流转,全城的百姓都兴高采烈。只有朕,沉浸在悼念生母离世都的悲伤之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