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拢折扇,南少泽笑睨了沈玉衡一眼,“不是什么大事,却可以拿来做做文章,铲除掉碍眼之人。沈卿觉得,应该拿来对付谁?”
他虽然在笑,可沈玉衡知道,这抛出来的问题并不是什么君臣闲话。
聪明人对话从来都不用费心力。
既然找上了自己,肯定是与他也切身相关。
思虑了几个来回,沈玉衡的目光落在了暖阁正中央摆着的天子剑上,一字一句,不徐不疾。
“臣妄自揣测陛下心意,若有说错之处,还请陛下见谅。”
“自古英君名主做的第一件事,都是收拢兵权。手里有了雄兵良将,才有指点江山的底气,才能通过帝王手段让臣子惧怕、拜服。”
“如今孟家凶多吉少,南玄景必死无疑,已经到了陛下挥剑的良机。唯一还能给您构成威胁的,就是军功起家,军中旧部与追随者众多的恭王了。”
南少泽一直知道沈玉衡聪慧,却不知道他能猜的一丝不差。
心中升起激赏之意的同时,南少泽因此起了一丝警惕心。只是面儿上,是怎么也瞧不出来的。
此刻,他动作一顿,好整闲暇地抬眼看着沈玉衡,“要么说你是朕钦点的探花郎呢,看问题总是能一针见血。”
“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,不知道沈卿舍不舍得如今的靠山石啊?”
此言一出,沈玉衡就知道是到了自己表忠心的时候了。
只见他两手交叠,敛衽俯身,额头抵在地面上,“微臣的靠山石只有陛下您一人。您剑锋所指,臣万死不辞。”
“沈卿请起,朕绝不会让你失望的。”
南少泽亲自上前扶起了沈玉衡后,把声音放缓,里面夹杂着浓浓的引诱和蛊惑的意味。
“朕呢,会给你用来装模作样着谋反起事的人马,也会给你大开齐宫的方便之门。只要这次你能做到把脏水全泼给恭王府,朕立刻就让你登阁拜相,平步青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