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夏姑娘,可否让我看一眼你的胳膊。”李氏的目光复杂难辨,声音隐隐带着颤抖。
她有一种十分强烈的感觉,知夏一定就是当年那个被调换的女婴。
因为她特意调查过,偷换孩子的葛嬷嬷祖籍就是陇西的,而且当年那里曾遭遇过一场战火,是先皇后带兵平定叛乱。
再后来,她听说过先皇后在战场上捡到了一个女婴,刚好与公主年纪相仿,便带回宫中从小培养,成为了公主身边的侍女。
这一切都十分巧合,不是吗?
知夏因为顾霆远先前的态度,对李氏也有些防备,“顾夫人这话好没道理,这是要当众辱我一个丫头的清白?”
李氏一听,只觉得心如刀绞,她耐着性子解释道:“你别怕,我、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,敢问姑娘,胳膊内侧可有一鸢尾花形状的红色胎记?”
知夏猛地瞪大眼睛,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氏。
“你怎会知道?”
她的胎记除了先皇后知道,公主知道,剩下的,就只有她自己了。
李氏为何会得知她身上有胎记?
难不成?
想到什么,知夏的脸色也在一瞬间精彩纷呈,震惊、难过、失望、愤怒、还有抗拒。
她从小在宫里长大,早就没有家人了。
就算有,那也只能是公主和先皇后。她们凭什么现在来认亲,摘桃子!
见状,李氏再也抑制不住情绪,泪水夺眶而出。
她颤抖着手从怀里取出一块褪色的锦帕,哽咽道:“这是我怀着身孕的时候亲手绣的。
当年临产前,我便梦到一朵鸢尾花开在雪地里,醒来便绣了这帕子。”
她轻轻展开绣帕的一角,露出里面夹带的一缕胎发,“这是那接生嬷嬷临死前留给她的儿子和儿媳的,说我的女儿,生来就带着鸢尾花的胎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