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属下只是根据这具尸体的骨龄推测出这样的结果,但是此人是否是赵诚,想来还需去找同赵诚相熟的人打听一番才知道。”
陈恺不动声色看了谢珉一眼,对她的回答很满意。
她并未因为发现了一个疑点,便立刻给案件中关键的线索下定论,年纪轻轻却心性沉稳、不骄不躁。
甚至还考虑到刑房后续调查的方向。
陈恺平静许久的心头有了一丝波澜。自己久居刑部尚书之位,但手下可用之人寥寥无几,好好的一个刑部,愣是被这些世家大族和高门清贵给弄得乌烟瘴气。
刑部如此,吏部、户部同样不好过。
只怕再这样下去,昭宁国早晚有一天会毁在这些人的手里!
陈恺只觉得今日听着动静赶到验尸房,从那群饭桶的手下救下这个少年,是最正确不过的决定。
虽然谢珉出身不好,但难掩锋芒,只需好好培养一番,想必日后绝对能够独挑大梁。
陈恺心中有了决断,这种逆势而为的念头一旦萌生,便让他难掩激动。素来古井无波的长眸中翻滚着汹涌澎湃的浪潮,手指也紧紧地扣在一起,骨节分明。
“尚书大人,您意下如何?”谢珉的询问声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陈恺回过神来,并未听清她刚才在说什么。
谢珉看出他刚才走神了,重新又说了一遍:“大人,属下觉得这个案子还有诸多疑点。瑞丰粮仓的掌柜派人去查账,发现库银亏空了百万两的巨款。若是死者是赵诚,那这件案子便可以认为是有人挪用了这些赃银,周诚被人灭口。”
“可如今死者身份存疑,若不是赵诚,死的人又是何人?这笔银子的数量实在是太大了,绝非一朝一夕所为,赵诚作为账房,也一定早就知道了某些内幕。说不定,他在挪用库银这件事上,还出了不少力。”
“属下以为,想要查清案件的真相,必须找到瑞丰粮庄仓的掌柜或是管事。他们一定同这件案子脱不了干系!”
谢珉的一番话,让陈恺更加确信她的探案能力和自己的判断。
他沉吟一阵,点了点头:“那便如你所言,明日本官亲自去一趟瑞丰粮仓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你同本官一道过去。”
谢珉有些讶异,但没有多问,顺从的点了点头:“是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