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隐娘不置可否,只是轻轻晃了晃腰间的铃铛。奇怪的是,铃铛并未发出任何声响。
“别试了。”李炫解释道,“蜀王说过,这对铃铛只有用特殊手法摇动,或者遇到邪祟时才会发声。”
聂隐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忽然凑近李炫耳边:“参军可知,我们身后至少跟着三路人马?”
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,李炫心头一跳,随即警觉起来:“三路?”
“三路?”李炫眉头紧锁,借着整理马鞍的动作压低声音,“哪三路?”
聂隐娘不动声色地帮他调整马镫,嘴唇几乎不动:“晋王府的密探,伪装成商队,跟在我们后方三里处;金吾卫中的眼线,就在护送队伍里;还有...”她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凝重,“行踪诡秘,时隐时现,我怀疑是新月教的余孽。”
李炫心头一凛。晋王府派人跟踪尚可理解,毕竟刘洎虽死,其党羽未必尽除;金吾卫中有眼线,说明皇帝对他仍有戒心;最令人不安的是新月教——这个神秘组织明明已被重创,为何还敢明目张胆地跟踪朝廷命官?
“你如何发现的?”李炫轻声问道。
聂隐娘嘴角微扬,手指轻轻点了点腰间的青铜铃铛:“它告诉我的。”
李炫这才注意到,聂隐娘腰间那枚阴铃正以极小的幅度震动着,若非近距离观察,根本察觉不到。
“阴铃感应到邪气了?”
“不止。”聂隐娘摇头,“阴铃与阳铃本是一对,彼此间有微妙联系。我能通过它感知到...”她突然住口,因为王铁柱正朝这边走来。
“大人,一切准备就绪,可以启程了。”王铁柱抱拳道,眼睛却警惕地扫视四周。
李炫点点头,翻身上马。他注意到王铁柱腰间新配的横刀上刻着道门符文,显然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兵器。
清晨的薄雾笼罩着长安东郊的官道,李炫勒马驻足,回头望向那座巍峨的都城。城墙上的旌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,宛如在向他们挥手告别。
“参军可是不舍?”聂隐娘驱马靠近,腰间新得的青铜铃铛在晨光中泛着微光。
李炫摇摇头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另一枚铃铛。“只是觉得,这一走,怕是再难回来了。”
身后传来车轮辘辘的声音。杨妃的马车在二十名金吾卫的护卫下缓缓驶来,车窗帘子掀起一角,露出杨妃略显苍白的脸。
“李参军,今日行程如何安排?”
李炫拱手行礼:“回娘娘,按计划今日行六十里,在蓝田驿歇息。明日过崤山,三日后可抵洛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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