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,我背《静夜思》给你听。”糖糖突然扑进苏寒怀里,用奶声奶气的童音念,“床前明月光,疑是地上霜……哥哥别怕,糖糖保护你!”
苏寒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。他蹲下来,摸了摸糖糖的小脑袋:“糖糖乖,留在诗盟,和阿秀姐姐一起等我们。”
“那……那我给哥哥做糖画!”糖糖从兜里掏出块糖稀,“糖糖做的糖画最甜,能打败所有坏蛋!”
深夜的诗盟总部,众人忙着准备行装。沈绣娘给苏寒绣了块护心帕,帕角绣着《将进酒》的“将”字;陆守墓人往他酒葫芦里灌了十斤女儿红,说“喝不死就接着打”;阿秀塞给他包酒酿圆子,叮嘱“饿了就吃,别省着”。
林小棠则翻出了母亲的旧物——半块蓝布,上面绣着朵雏菊。她把蓝布缝在苏寒的衣领里,轻声说:“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,她说‘诗在人心,不在天’。”
出发前,苏寒站在诗魂灯前。灯芯噼啪作响,映出他怀里的《李太白集》残页。残页上的最后一行字突然亮了起来:“诗茧破时,星河倾落。”
“诗茧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“难道是诗魂之种的另一种形态?”
蓝星的夜空比玄黄界更暗。苏寒戴着林小棠缝的蓝布护心帕,站在记忆监狱的铁门前。门楣上刻着诺顿的标语:“忘记过去,拥抱未来”,但“未来”二字已经被诗魂灯的光照得发白。
“哥,这边!”林小棠的声音从墙根传来。她正蹲在一块刻满诗句的石碑前,石碑上的字被诺顿的油漆刷得漆黑,但仔细看,能看出底下的《关雎》“关关雎鸠”。
“这是‘诗墙’。”林小棠用指尖描摹着石碑边缘,“妈妈说过,诗墙里藏着被遗忘的诗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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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寒的诗魂印突然发烫。他伸手触碰石碑,漆黑的油漆簌簌脱落,露出底下鲜活的诗句。每句诗都泛着金光,像被诗魂重新唤醒的生命。
“《关雎》起,诗茧生。”林小棠轻声念,“原来诗茧是诗墙里的诗魂!”
话音未落,石碑突然剧烈震颤。无数金色光带从石碑里涌出,在空中交织成茧的形状。茧上的纹路是《诗经》《唐诗》《宋词》的字符,每根丝线都缠着被遗忘的诗魂——有屈原的“路漫漫其修远兮”,有杜甫的“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”,还有李清照的“生当作人杰”。
“这是……”苏寒的声音发颤,“所有被诺顿抹除的诗魂,都藏在诗茧里!”
茧突然裂开道缝隙。里面钻出个穿蓝布裙的女人,正是林小棠的母亲!她的眼睛里泛着和诗魂灯一样的暖光,手里抱着个水晶盒,盒里装着颗流转着七彩光的种子——正是诗魂之种的本体!
“小棠!”林母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妈妈等了你二十年。”
林小棠扑进母亲怀里,眼泪把蓝布护心帕都打湿了:“妈妈,我以为你不要我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