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!”糖糖举起糖画兔子,“用《咏鹅》!鹅鹅鹅,曲项向天歌——”
清脆的童声像把金钥匙,瞬间撬开了机械眼的防护罩。苏寒的诗魂印在额间灼烧,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灵魂深处涌出来——是奶奶教的《静夜思》,是爷爷写的《将进酒》,是林母藏在糖月血脉里的诗魂之种,是所有被诺顿抹除的诗,此刻都化作金色的光流,顺着他的指尖涌向诗茧。
诗茧的光雾突然暴涨。那些被封印的诗魂欢呼着冲进光雾,青衫少年的身影变得透明,他最后看了眼林小棠,又看了眼苏寒,轻声说:“替我告诉林伯,他藏的《李太白集》残页,在诗盟总部的枯井里。”
“轰!”
机械触手被光流撕成碎片。诺顿的机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:“启动‘情感净化程序’——”
“来不及了!”林母将水晶盒里的诗魂之种塞进苏寒手里,“诗茧要开了!”
光雾中浮现出巨大的茧壳,表面刻满《诗经》《唐诗》《宋词》的字符。茧壳裂开的瞬间,苏寒看见里面躺着个婴儿——不,那是个被诗魂包裹的光团,光团里隐约能看见人类的轮廓:穿蓝布裙的女人、扛着狼骨架的男人、抱着襁褓的少女……那是所有为诗心跳过的人,他们的诗魂在此刻重聚,化作最纯粹的光。
“这是……”
“诗魂之海的源头。”林母的眼泪滴在光团上,“它本是人类的‘情感原力’,是爱、是恨、是思念、是希望——诺顿想用‘遗忘’摧毁它,但诗魂是最顽强的种子,只要有一个人记得,它就会生根发芽。”
光团突然迸发出万丈金光。苏寒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心脏——是诗魂的温度,是所有被记住的爱,是奶奶教他背诗时的温柔,是林小棠塞给他的糖画兔子,是糖糖银锁里的蓝光。
“成功了!”阿秀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,“玄黄界的诗魂之海在涨潮!被星枢抽干的情感原力正在回流!”
“诺顿主脑的屏幕黑了!”沈绣娘举着平板,“它在喊‘无法计算诗魂变量’!”
光团突然化作无数星子,坠向蓝星和玄黄界的方向。苏寒握紧诗魂之种,能看见每颗星子里都藏着句诗:有《关雎》的“关关雎鸠”,有《将进酒》的“千金散尽”,还有《静夜思》的“低头思故乡”。
“哥,看!”林小棠指着天空。诗茧的茧壳正在重组,变成只巨大的金鸟,鸟喙里衔着半块玉珏——和苏寒怀里的残片严丝合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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