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玄心里门儿清。
他叹了口气,神情有些无奈,又有些惶恐。
“师兄可别取笑我了,天恩浩荡,我这心里正七上八下呢,生怕办不好差事,辜负了陛下和老师的期望。”
他指了指那本舆地考,一脸认真。
“所以老师罚我做这个,我心里反倒踏实些,正好沉下心来,做点学问,免得心浮气躁,惹出乱子。”
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,既捧了皇帝和宋濂。
赵青流看着他,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多了几分认可。
看来不是个不知好歹的。
“师弟有这份心,老师知道了,定会欣慰。”
赵青流的语气彻底熟络起来。
他凑近一步,压低声音笑道:“行了,别一天到晚都苦着脸钻故纸堆,晚上,师兄做东,在醉仙楼给你接风洗尘,院里的几位同门,可都想见见你这位让老师三顾茅庐的传说呢。”
李玄心里咯噔一下。
我靠,怕什么来什么。
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低调,当个小透明,这种抛头露面的酒局,能不去就不去。
可赵青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什么都想见见你。
这要是拒绝,那就不是不给赵青流面子,是把整个翰林院的同僚都给得罪了。
他刚刚才演完浪子回头,谦逊好学的戏码,转头就摆架子不去应酬。
不行,人设不能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