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注意到,在他与掮客交易时。
赌坊角落里一个正在掷骰子的赌徒,眼神始终若有若无地锁定着他。
在他离开后,那赌徒扔下骰子,悄然起身,闪入后巷。
一只信鸽,扑棱着翅膀,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。
隔天一早,天刚蒙蒙亮。
李玄便睁开了眼,眼底一片清明,没有半分宿醉的疲态。
他坐起身,侍女早已捧着一套崭新的官服候在一旁。
青碧色的襕衫,领口袖口用银线绣着精致的云纹。
腰间配着一块小巧的银牌,上面刻着两个篆字。
待诏。
六品官,不大不小,却刚好是踏入这京城权力中枢的完美跳板。
李玄伸开双臂,任由侍女为他穿戴。
丝绸料子贴在身上,有种不同于寻常锦缎的束缚感。
他心中哂笑,这官服,果然也是一种枷锁。
“呵,当官了,还得上班打卡?”
他自嘲一句,嘴角却微微翘起。
这感觉,倒也新鲜。
至于钱松那边的事,他连想都懒得多想。
苏轻语会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。那个女人,从不会让他失望,她手中的商业帝国,本身就是一张无形的大网,处理一个区区的四海龙王,不过是网中多黏住了一只飞蛾。
他真正盘算的,是柳家的事。
案子拖到现在还没个结果,柳石林那老东西居然还能安稳地待在府里,这背后要是没有大皇子乾泰在出力,他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