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君,这,是不想给我们李家活路了吗?”
李文山回过神,看着妻子煞白的脸,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刺了一下。
他可以死,戎马一生,生死早已看淡。
可他不能让妻子再跟着担惊受怕。
反手握住顾婉的手,李文山强行挤出笑容。
“别怕,没事的。”
“陛下只是召我问话,许是念及旧情。”
这种连他自己都不信的鬼话,又怎么可能骗得过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妻子。
顾婉看着自己的夫君,脸色没有了刚刚的笑意,转身走进内室。
再出来时,手里捧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朝服。
那是他还是淮安侯时,上朝穿的二品武官麒麟补服。
虽然许久未穿,却被她擦拭保养得一尘不染。
“夫君,换上它吧。”
“你是大乾的将军。”
“就算是死,也要让他们看看,淮安侯府的脊梁,没断!”
李文山看着那身熟悉的朝服,胸中一股热血猛然上涌。
是啊。
他李文山,从北境的死人堆里爬出来,什么阵仗没见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