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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7章 破晓前的暗战（第2页）

陈骁低头，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臂上不知何时爬满了黑色纹路，与影之眷属的咒印如出一辙。他这才想起，在时空夹缝中被黑袍女子抓伤的伤口，当时渗出的黑色血液早已渗入肌理，此刻正顺着血管向心脏蔓延。黑色纹路迅速蔓延，金纹竟无法阻止，陈骁感觉脑海中涌入无数黑暗记忆：梁山泊被焚毁、兄弟背叛、巫族灭绝、自己化作黑袍势力的傀儡……

“陈骁！” 离玥的声音穿透黑暗。陈骁抬头，看到离玥正在全力维持结界，汗水湿透了她的长袍，发丝黏在脸上，却仍咬着牙吟诵咒语；宋江带着伤兵退守防线，左臂中箭却仍在鼓舞士气，手中的令旗被鲜血染红；鲁智深挥舞禅杖，护着巫族孩童躲进地窖，禅杖上的铜铃碎了一半，却仍在发出沙哑的响声。他咬碎舌尖，用疼痛唤醒理智，调动体内残留的共生记忆力量，那些与兄弟们出生入死的画面、与巫族共同守护记忆的瞬间，如潮水般涌来，在体内形成金色漩涡，与黑色诅咒激烈对冲。

“你以为…… 我会被这点诅咒打败？” 陈骁的声音带着血沫，嘴角溢出的鲜血滴在权杖上，竟化作金色符文，“我这里…… 有千万人的记忆守护！有小禾的风铃、老妇的教诲、兄弟们的信任，还有……” 他想起初代圣女在记忆空间留下的话，“还有所有相信共生之人的期待！” 金色漩涡越转越快，将黑色诅咒一点点吞噬，手臂上的纹路逐渐消退，取而代之的是更加耀眼的金纹，金纹中还夹杂着红色血丝，宛如燃烧的火焰。

高俅震惊地看着陈骁的变化，瞳孔剧烈收缩，终于感到恐惧，拨转马头想要逃跑。陈骁怎会给他机会，混沌权杖化作金色长鞭，缠绕着无数共生记忆碎片，如活物般窜出，缠住高俅的脚踝，将他从马上拖下。高俅重重摔在地上，盔甲凹陷，嘴角溢血，却仍恶狠狠地瞪着陈骁：“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改变什么？大祭司大人说过，人类与妖人天生对立，共生不过是愚蠢的幻想！”

“因为你从来不懂，什么是共生。” 陈骁踩住他的胸口，权杖尖端抵住他的咽喉，金纹在高俅眼前投射出共生记忆的画面：“真正的共生，不是消灭差异，而是守护彼此的光芒。你看 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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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俅惊恐地转头，只见他带来的朝廷士兵们正围在李二柱等恢复神智的影卫身边，听他们讲述被诅咒的经过。一名士兵颤抖着触摸李二柱手臂上未完全消退的金纹，李二柱则掏出贴身收藏的玉佩，上面刻着 “共生” 二字，那是他巫族妻子送的信物。不少士兵已经放下武器，眼中满是愧疚与震惊，更有甚者，跪在地上向梁山兄弟道歉。远处，王焕带着一队人马赶来，却不是增援，而是举着 “共生” 的白旗，旗面上用鲜血写着 “愿为共生战，不做黑暗奴”。

“不可能……” 高俅喃喃自语，“大祭司大人说过，只要用恐惧记忆控制人类，就能让他们永远仇视妖人……”

“因为大祭司自己也被困在仇恨的记忆里，看不见共生的可能。” 陈骁冷哼一声，挥杖击碎高俅手中的法器，黑色咒珠纷纷碎裂，化作无害的光点，光点中隐约可见被释放的记忆碎片：高俅年轻时曾被巫族医师救过命，却因害怕旁人议论而否认，这份羞耻逐渐演变成仇恨。“你心中的黑暗，不过是因为不敢面对曾经的自己。”

战斗结束时，阳光洒满梁山泊。陈骁站在山寨门口，看着朝廷士兵与梁山兄弟互相包扎伤口，巫族医者正在给受伤的战马治疗，一名朝廷士兵正帮巫族少年捡起掉落的风铃。离玥走来，将一枚刻有共生图腾的吊坠递给陈骁：“这是用沙漏残留的力量制作的，里面封存着初代圣女的祝福，以后能帮你压制诅咒。”

陈骁接过吊坠，突然看到远处的山顶上，一个黑袍身影闪过，那人身形佝偻，却带着熟悉的气息 —— 是大祭司的残魂。他握紧权杖，却被离玥轻轻按住：“别追了，大祭司的残魂不会这么容易消失，但至少…… 我们赢了这一仗。你看 ——” 她指向果园，共生记忆树的枝头结出了第一批果实，果实表面流转着金黑相间的纹路，正是混沌权杖与沙漏的能量形态。

宋江走上前，看着山下逐渐融合的人群，感慨地说：“或许，朝廷需要的不是被招安的‘贼寇’，而是能守护共生的‘义兵’。陈骁，你说我们要不要写一封《共生书》，呈给皇上？就用李二柱他们的真实经历，还有这些被净化的记忆碎片作为证据。”

陈骁笑了，他望向果园，苹果树的枝叶间，阳光与阴影交织成共生的图案。“好，那就让天下人都知道，什么是真正的替天行道 —— 不是杀戮与征服，而是让巫族与人类的光芒，共同照亮这世间。” 他转身对众人说，“兄弟们，收拾战场，准备迎接新的黎明。记住，我们的武器不是仇恨，而是守护共生的信念。”

微风拂过，风铃与灯笼再次响起，这次的声音中，多了许多新的音色 —— 那是朝廷士兵们加入的笑声，是巫族孩童的歌谣，是战马的嘶鸣。陈骁知道，真正的战争或许还未结束，但至少，他们已经在千万人心中种下了共生的种子，而种子终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，为世间遮挡黑暗。

而在黑暗的深处，大祭司的残魂蜷缩在记忆的裂缝中，看着战场上绽放的金色光芒，第一次感到了恐惧。因为他明白，当光明的种子开始发芽，黑暗就再也无法完全笼罩这个世界，而他所信仰的 “记忆统治”，终将在共生的洪流中崩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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