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泳思身陷囹圄无人知晓,李闻溪这边则有了重大进展。
马聪没能跟着林泳思去矿区,便听从吩咐回了杜府,见李闻溪一直蹲在池塘边发呆,有些好笑。
“看啥呢?一个破池塘有什么好看的?水底绿得发黑了。”
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,杜府诸事繁杂,下人们也有所懈怠,这池塘一看就许久未曾清理,底下长满了苔藓,再加上荷花的枯枝败叶,十分影响视线。
“马哥,你说一个正常人,在腰间系块石头,跑池塘里干嘛?”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。
如果李大米是自杀,这一点倒好理解,偏偏他又是被毒蛇咬伤,身体麻痹,失去了行动能力后,才溺水身亡的。
也就是说,他有正当的下水理由,是想找什么东西吗?
“这水要能抽干该多好。”她喃喃地说。
“那就抽啊!”
“嗯?这池子引的活水,怎么抽?”一边排水一边放水吗?小时候被为难了许多年的数学题终于舞到眼前了。
马聪被逗笑了:“谁告诉你引的活水,就管控不了了?那外面万一发大水,岂不是连府里都得冲毁?”
李闻溪看到水闸时,除了佩服老祖宗的智慧和鄙视自己的愚蠢,已经无话可说了。
进水口关闭后,水位缓缓下降,等到第二天天光大亮,水就基本放干了。
严庆带着几十个下人下了塘,用清水冲刷掉孳生的苔藓,还原了它的本来面貌。
水闸已经关闭了,可进水口依然有少量清水涌出,出水量不大,却很稳定。
“可能是水闸坏了吧。”严庆有些拿不准。
杜仲然是个节俭性子,一向主张钱要花在刀刃上,修花园掏几千两眼都不眨一下,检修设备除非必要,他一个子儿都不想出。
淮安府最近几年十年九旱,府里的池子水位比平常还要低些,根本没有开合水闸的必要,因此多年未收拾过的零件坏一两个也不出奇。
李闻溪自己下了塘,底部的鹅卵石铺得十分齐整,足以看出当年修建池塘时是用了心的,一应质量都很不错。
进水口附近最深,她盯着塘壁的水印,又看看进水口的石板,最终将目光转向了旁边不远处,特别突兀的两块多余的石头上。
水未抽干之前,这两块不起眼的石头从水面上望下去,几乎看不见,它们的颜色偏深,体积也不算太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