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......”王铁柱意味深长地一笑,眼神有些暧昧,又马上正色道:“所以这案子董大人肯定是要查的,而且要快,既然林县尉不在,那闻溪贤侄名声在外,连王爷都知道了,自然也躲不了清闲。”
人怕出名猪怕壮,古人诚不欺我。李闻溪抽抽嘴角,送走了王铁柱。
三人盯着一锅开水,索性一人打一桶,回屋洗澡去了。为了还未发生的事发什么愁,县里真来人叫了再说。
这一夜他们洗洗涮涮折腾到很晚,第二天自然没有人愿意早起。
刮了一夜的风,到晨钟响起时又下起了雨,又阴又冷得难受,谁也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。
敲门声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时,李闻溪已经连骂娘的欲望都没有了,她认命地穿衣起床,跑去开门。
果然,王铁柱又来了,这一次,是带着董大人的命令来的。
“快多穿点吧,今天可真是冷啊!大人叫你去验尸,你这样子出城,手指头都得冻掉了。”
半个时辰后,李闻溪收拾妥当,跟着王铁柱一起往城外走去。
临近年关,车马行都关门歇市了,县衙里仅有的几匹马成了紧俏货,轮不到小小书吏借用,他们得靠两条腿走着去义庄。
“城外最近可不太平。”王铁柱摸摸腰上的佩刀:“一会儿出了城,你必要时刻紧跟着我的步伐,莫要随意停留,也千万别滥好心!”
临出门时,薛丛理爬起来给他们热了馒头,还夹了几片肉,盯着他们吃完,又多装了几个让他们带着当午饭。
义庄那么远,走着去中午肯定回不来。
王铁柱将吃食里三层外三层裹了,塞进怀里,他长得壮实,胸前鼓出来点也不显眼。
好几天没出门,再走在大街上,李闻溪有种恍若隔世之感。
怎的到处都是流民了?哪怕是淮安大街,街角都躺着几个人,阴冷之气如附骨之蛆,她内里穿着貂绒,走了这么久,都觉得冷,这些浇着细雨吹着寒风的人,还能一动不动躺着?
他们真的还活着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