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外孙女不喜欢的,他不做便是。
薛丛理手上动作不停,鼻子里冷哼一声。
方士祺是有前科的,道歉有什么用?他想看的是行动,人心都是肉长的,相处时间长了,才知道对方到底是人是鬼。
从嘴里说出来的话轻如鸿毛,他才不信呢。
“我来我来,我知道几样滋补的汤水怎么做,给小九补补身子。”他说出几样食材,恳求薛丛理找给他。
薛丛理就坡下驴,去地窖拿东西去。
他们需要一个知根知底,手上有功夫的人,方士祺是现成的,那么现阶段,他们就必须绑在一起。
因生物钟的关系,李闻溪起得不算晚,面对塞得满满当当的饭桌,以及对面笑得有些讨好的方士祺,她没多说什么,招呼大家吃饭。
饭后,同样不给方士祺前来搭讪的机会,王铁柱来接她出门。
吉庆班缺了台柱子,手上的顶级大单丢得差不多了,只剩些小富之家的三流单子,油水少,好在要求也低,总算凑齐支队伍,常欢亲自带队过去。
他们来时,戏班只剩些老弱和学徒,他们便自己上了楼,去案发现场看看。
门上的封条没有人敢动,两间最好的房间封得严严实实。
常欢好歹在淮安打拼了二十来年,手里有些余钱的时候,便置了这处产业。
牛尾大街街头,前店后宅的布局,店里很宽敞,正中还有个大戏台,此时台上小猫三两只,卖力地表演着不怎么精彩的杂耍,台下一个客人也没有,十分寂寥。
后面的住宅则昏暗脏乱,私搭乱建得十分没有章法,远远看起来破破烂烂的,像贫民窟。毕竟要住下百多人,通风、环境之类的就别想了,能有个床铺,对很多伶人来说,已是奢求。
案发的两间房,真的条件不错了,至少有个窗能通通风。
四喜单住的房间门口,王铁柱撕下封条,李闻溪推门进入。
血腥气已经淡了,冬日里血迹干涸快,也不易腐败,黑色的点状喷溅血迹依然清晰可见,中间存在一片空缺,想来凶手就是站在这个位置杀人的。
地上还有几处滴落状血迹,一路延伸到窗口,王铁柱大着胆子翻出窗外,追着血滴一路走到另一处案发现场窗口。
凶手先杀了四喜,才去了另一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