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妈妈领着他们拐进账房,檀木桌上摊着几本蓝布账本,边角磨得发亮。白若雪二话不说,抓起算盘就拨,铜珠子碰撞声盖过了窗外的琴弦声:“上月丑泥人出货三百个,单价一两,合计三百两。红妈妈您这账本上只记了一百两,剩下的两百两是打算留着给姑娘们买胭脂?”
红妈妈堆着笑,金镶玉的指甲在账本上划拉:“郡主您瞧,这不是天热嘛,姑娘们都没心思摆弄泥人……”
白若雪翻着账本,指尖停在某页:“下滑?上上月每个姑娘床头摆三个,这月怎么人均半个?”她戳着账本上画的泥人涂鸦,“是不是隔壁‘倚翠楼’搞鬼?”
南宫翎站在账房角落,看着账本上歪歪扭扭的泥人图案,又看看白若雪煞有介事的模样,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。他堂堂定北侯,此刻闻着满室脂粉香,看一个郡主在青楼账本上画圈,这场景比北狄的奇门遁甲还让他头疼。
“郡主您可算说到点子上了!”红妈妈一拍大腿,珍珠耳坠晃得像两颗汤圆,“‘倚翠楼’那老虔婆不知从哪弄来批泥人,卖五钱一个,姑娘们都图便宜……”
白若雪抄起个泥人往桌上一磕,泥人脑袋掉在算盘上,惊飞了只偷油的蟑螂:“五钱?本郡主的丑泥人是限量版!每个都有独一无二的‘丑萌’灵魂!”她举起泥人,那斗鸡眼在烛光下透着憨傻,“她们有这手艺吗?”
“话是这么说,”红妈妈搓着手,金戒指在烛光下闪得晃眼,“可姑娘们月钱有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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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办!”白若雪一拍桌子,算盘珠子蹦起老高,“买一送一!再送‘丑萌贴纸’!”她从袖兜里掏出几张薄纸,上面用朱砂画着歪扭的笑脸,“贴在妆镜上,保准姑娘们越看越觉得自家泥人顺眼!”
红妈妈眼睛亮得像夜明珠:“郡主这法子妙啊!买一送一,再搞个‘丑泥人姻缘签’,姑娘们准抢着买!”
南宫翎看着白若雪从促销方案谈到售后服务,从贴纸设计聊到“开光加持”,只觉得自己的兵书白读了。他拽了拽白若雪的衣袖,袖口蹭到账本上的墨渍:“账算完了?本王该回府了。”
“急什么!”白若雪瞪他,顺手往他手里塞了个泥人,“还没教红妈妈‘开光’呢!”
“开光?”南宫翎和墨影异口同声,前者捏着泥人的手指关节发白,后者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。
“对啊,”白若雪煞有介事地清清嗓子,拿起支断笔在泥人头顶画圈,“跟姑娘们说,这泥人是我在白云观求来的‘姻缘符’,越丑越能镇住烂桃花,保准她们信!”
红妈妈连连点头,满脸敬佩:“郡主真是诸葛在世!这就去让姑娘们摆床头当护身符!”
南宫翎再也忍不住,声音冷得像冰:“白若雪,你这是欺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