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法术弄干净了自己头发上的水以后,洛基总算能用相对从容的态度去打量自己的周围。暗淡的天幕当中隐约传来滚滚雷声,周围干裂的土地上却生不出任何植物,只有突兀的岩石河床与匆匆流逝的河水,十分符合他过去对赫尔海姆这片死亡之地的想象。
洛基微微皱眉,探查的魔力波动从脚下向四面八方扩散,仿佛一枚投入水面的石子,将涟漪带向更远的地方——而这种魔力探知很快就收到了回馈,相似得就像是他自己亲自发出去的一样。
“所以瓦尔基里们所发现的魔力波动其实是……”
“是我。”
一个苍老年迈的声音回答他。
对方同样戴着金色的大角盔,两片嘴唇上遍布着可怖的瘢痕,连眼睛都因为时间的挫折而变得浑浊。
“你居然还活着啊。”
洛基张口就说。
眼前的这个人是老洛基。
他是一切的开端,命运使动的第一枚齿轮,虽然换位思考之下很容易理解对方的立场,但洛基还是对自己的这个变体提不起丝毫好感。
“和死了差不多,现在也只能待在这种地方了。”
对方完全无视了洛基语气当中的挑衅:“算是夹在生和死的界限之间,你知道的,每一个我都很能活。”
“所以你藏在这种地方想干什么?”
老洛基站起身来,向他们比划了一个“跟上来”的手势。三个人在荒野当中沿着河流走了一段路,直到站在一棵才及胸口高的树苗前面。
这棵树苗的枝叶当中闪烁着信号光点,虽然体积缩小了不知道多少倍,但看上去仍像是在汲取着吉欧尔河的河水茁壮成长。
“这是世界树?”
塞尔温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