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周止还是爱他。
周止觉得他并非一个良师,耐心与脾性都无法承担教书育人的重任,但也只有他教,年锦爻才会学。
年锦爻所有的缺点与瑕疵已经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眼前,但周止还是爱他,依然爱他。
再没有一个人会得到周止这样无所隐藏的爱了。
也再没有一个人,会得到年锦爻的一颦一笑与颓丧脆弱。
去见年锦爻的家人前,他罕见地叫住周止,问他讨一根烟。
周止抱着周麒,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几秒。
年锦爻的嘴角撑不住笑容,抿住了。
刚下过雨的涣市露出太阳,空气并不是很冷,反倒有几分闷湿与潮热。
周止静静地看着年锦爻近在咫尺的脸,不由失笑:“我都已经开始戒烟了,你怎么反倒要抽了?”
年锦爻的表情木木的,眼神落在他脸上,又好像没有,看起来有些缥缈,他的神情没有多少变化,站在刺目的阳光下也看起来很冷,像一尊大理石雕刻的忧郁石像。
周止笑着,不由分说地抬手勾住年锦爻的脖颈,稍稍用力压着他矮身,吻了他一下。
周麒在他怀里撅起嘴巴哼唧着撒娇,说不公平,他也要亲亲哥哥。
周止止不住笑,抱着他送到年锦爻身侧,周麒两条短胳膊迫不及待地揽住年锦爻的脖颈,用口水糊了他一脸。
年锦爻下意识抬起手臂,把小孩接在怀中,手臂上有一些沉甸甸的重量。
“是哥哥吗?你就乱叫。”周止戳了戳他额头。
周麒像只小鸡,叫个不停。
周止听不下去,道:“这是爸爸。”
周麒没有立刻反应过来,还软软窝在年锦爻怀里。
年锦爻眼瞳缩了下,有些紧张地看着他:“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