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里正属于胥吏,县令完全有处决权力,邓文彦直接取消了他今年的补贴,如有再犯,从重处罚。
张里正忙磕头谢恩,这点处罚让他肉疼但也的确算轻的了。
许家淮有秀才功名在身,见官本来不用跪的,他以退为进用得好,但他这一跪也凸显了他的心虚。
邓文彦以师长身份对其进行了当众训斥,记录在档,言明再有下次,会通过县学教谕公开批评,到那时,学子都会知道许家淮是怎样的搅屎棍,他也不用在广益县文人圈子混了。
饶是邓文彦法外开恩,许家淮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,就好像脸皮当着众人面被狠狠揭了下来,露出里头鲜血淋漓的血肉来。
“是学生冲动莽撞,学生知错,多谢县尊大人开恩。”
邓文彦拍了拍许家淮肩膀,“尔读圣贤之书,明辨是非,该晓轻重,知大局,别为一己之私葬送了自己十年寒窗,君子有成人之美,不成人之恶,小人反是。”
许家淮面红耳赤,好似衣裳被人剥开,赤条条站在日光下被人审视,他甚至不敢抬头看邓文彦一眼。
“大人教诲得是,学生谨记。”
闹剧结束。
戴着斗笠站在最后的潘鹤一言不发。
邓文彦挥了挥手放了张里正和许家淮一起离开。
又挥手散了莲塘村一众村民。
而他带来的主簿县尉及一众小吏,邓文彦也叫他们先回去了。
只留下了贴身小厮长泉长喜以及带着斗笠的潘鹤。
县尉忧心,“大人,属下留下来陪您吧?”
县尉压低声音,“乡野刁民多,大人安危为重。”
“无碍,本官只是查看了民情,还未动谁人的点心,不会有性命之忧,你们回去好好休整两日,派人盯好北边村子,叫安主簿带着人想一想西边的该如何防范今年的洪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