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做好了准备,等待着祁北屿像前世的帝王一样,利用完他所有的价值后,再将他弃如敝履。
然而,祁北屿没有。
祁北屿是那么的……不同。
祁北屿发现他在完成任务后,会对着街边晒太阳的野猫驻足片刻,眼神里会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。
几天后,祁北屿就抱来了一只纯种的、毛茸茸的小奶猫,塞进他怀里,语气一如既往地别扭:“喏,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!抱着玩吧!省得你整天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着,影响市容!”
猫……给我的?
阿鬼抱着那团温暖柔软的小生命,第一次感受到了名为“无措”的情绪。
祁北发现阿鬼似乎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带着一种疏离的陌生感。
祁北屿就会直接甩给他一张卡,再塞给他一张旅游攻略,不耐烦地挥手:“滚滚滚!别在我眼前晃,看着烦!出去转转,长长见识,别跟个土包子似的丢我的人!记住,手机保持畅通,有任务我叫你!”
去……玩?
阿鬼捏着那张卡和攻略,感觉比握着一把淬毒的匕首还要烫手。
最让他震撼的是身份问题。
他习惯了隐匿于黑暗,习惯了面具覆脸。
一次任务结束,他习惯性地想要戴上特制的半脸面具遮掩面容。
祁北屿却一把拍开他的手,桃花眼瞪着他,像看傻子:“有病啊?大白天戴什么面具?装酷啊?任务做完了,你就做你自己!抱着你的猫,想去哪儿溜达去哪儿溜达!阳光又晒不死你!”
做……我自己?
阿鬼愣在原地。祁北屿的话,像一道强光,猝不及防地刺破了他心中根深蒂固的阴影。
祁北屿不仅给了他生命,更将他从永恒的黑暗中拉了出来,强硬地、不容拒绝地推到了阳光下。
他告诉他,他不必永远做影子,他也可以拥有阳光、拥有喜好、拥有……属于自己的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