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若还是从前模样,他便嫉妒又羡慕,痴迷又胆怯。
可言君嫣如今成了凡人。凡人,一辈子都翻不出风浪。
他便忽然“宽容”起来,允许纵容她的要求,仿佛上位者看下位者,发怒也觉可爱宠溺。
然而灯光下。
言君嫣情绪很淡,只道:“与你何干。出去吧。”
她看了眼他,漫不经心:“百年时间,你竟才进两阶,刚刚摸到化神门槛。言恒,若你一直如此,言家注定要败落。”
“......”
言恒咬住舌尖,尝到一股血腥味。
许久,他才勉强压下心绪,将托盘上的药碗递过去,声音僵硬:“喝药。”
熟悉的浅浅腥味传来。
这是那年言君嫣病重后,言恒花大代价求来的药方,用天材地宝熬出,每月一碗放在祖地门前,求她喝一口养身体。言君嫣偶尔会喝,但更多时候无心理会。
褐红色药汁微荡,没有丝毫魔气。
言君嫣皱眉,不想打草惊蛇,端起来一口喝尽。言恒便又忽然笑了,递过来一包蜜饯,轻声问:“苦吗?”
药汁不苦。
甚至有一股诡异的甜。
言君嫣却不知为何,心中忽生一点痛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