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霖垂头丧气道:“被夏鹊当面拒绝我会很想死……”
郑千玉已经起好了型,开始铺色了,他的声音还是含着笑意,道:
“不会死的,表白失败怎么会死。”
因此,薛霖认为郑千玉是个对感情很理智的人,所以听取他的意见也应当是理智的行为。
很快薛霖知道,郑千玉只表白过一次,且没有经历过失败。
后来他又知道,郑千玉这样的人,有时对待感情也不是非常理智,甚至称得上有些冲动。
在他们集训的那一年冬天,画了一整天,画得头晕眼花,薛霖、郑千玉和夏鹊出了画室,准备去吃晚饭。天已经开始黑了,薛霖活动着自己的脖子,画了一下午的静物,一动不动地坐着,感到有些酸痛。风一直从衣服领子往里钻,要将双手藏到袖子里,因为晚上还要继续回画室连速写,冻僵了就画不动了。
抬头看见黄昏的天空中掠过飞鸟,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才可以和它们一样自由。
他们是封闭式集训8个月,中间有两次去别的地方采风,其他日子基本都是从早上画到晚上,非常枯燥,压力也大,没有任何娱乐可言。
走在身边的郑千玉突然偏离了轨道。
薛霖被他吓了一跳,郑千玉很轻盈地跃上了花坛,开始翻墙。墙的这一处有几块凸起的砖头,有些人会从这里翻到上面拿外卖。郑千玉的动作很快,几秒之中就坐到墙头上,薛霖不敢太大声,怕他被发现了,而夏鹊看上去好像比他还淡定一些。
薛霖跑到墙下,郑千玉在上面只有一个影子,看不清表情了。薛霖问他要去干什么,郑千玉回答道:“我想去见林静松,明天回来。”
他说完这句话,就从墙上跃下去,影子消失了,只从墙外传来落地的声音。
在画室的日子里,郑千玉一直全心全意地对待画画这件事,他耐心、自持且画得漂亮,像对这样的苦修也甘之如饴。郑千玉甚至让薛霖觉得集训生活没有那么辛苦了,画画是一件只要拿起画笔就会感到快乐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