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声音卸去了方才的紧绷,反倒添了些疲惫的坦诚,
“辰荣山埋着的不只是旧人旧事,还有我欠的债。”
防风邶指尖的弯刀停了,玄色衣袍上的绿光仿佛也凝住了。他挑眉,眼底的讥诮淡去,只剩惯有的清冷锐利。
“你欠谁的?”
小夭的指尖猛地僵住,掌心的醉鱼草汁液像是突然凝固,凉得刺骨。
她别开眼,望着远处被萤光染成一片朦胧的山谷,喉间像是堵着团浸了水的棉絮。
“欠相柳的。”
这几个字轻得像叹息,却在寂静的夜里砸出了坑。耳尖残留的萤火余温瞬间褪尽,只剩下山风刮过的凉意。
防风邶转刀的手指顿在半空,玄色衣袍上的绿光明明灭灭,映得他下颌线的弧度冷硬如刀。
“他?”
他嗤笑一声,尾音却有些发飘,
“九命相柳,翻手为云覆手为雨,能让你欠什么?”
小夭没看他,只是伸手去够脚边的醉鱼草,指尖胡乱地掐着花瓣,紫色汁液染得指缝都是。
“欠他一条命,欠他……没说出口的话。”
小夭忽然抬手,指尖凝起淡紫色的灵力,像扯动一根无形的线。
随着她手腕轻转,那灵力顺着草叶漫开,在两人周围织成层半透明的屏障。萤火虫撞上去,被弹开时带起细碎的光,像给这结界镶了圈流动的边。
防风邶眉峰微挑,没动,只看着她指尖残留的灵力与醉鱼草汁液混在一起,泛出奇异的色泽。
“有些话,”
小夭的声音隔着结界,添了层朦胧的闷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