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上次见左耳,那少年正蹲在药圃里翻土,见了他就直挺挺地站起来,手按在腰间的刀上,却没像以前那样充满敌意,只闷闷地说了句“小夭说你今天会来”。
那是种很微妙的变化——不再是戒备,而是默认了他“自己人”的身份。
小夭蜷在防风邶怀里,指尖勾着他箭袖上的系带玩,两条腿还不安分地荡来荡去,好像很满意左耳现在的样子。
她忽然看见路边石缝里冒出株蒲公英,绒毛球在晨光里白得发亮。
“你看!”
她抬手指给防风邶看,
“像不像清水镇药铺门口那丛?上次我还摘了朵吹给你看,你说我幼稚。”
防风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脚步顿了顿,
“是很像。”
他低头时,鼻尖蹭到她发顶,
“等我们找到落脚的地方,让左耳在院子里种一片。”
小夭眼睛亮了亮,
“还要种薄荷和紫苏,夏天能驱蚊,做菜时还能随手摘两片。”
她掰着手指算,
“对了,苗圃说金银花泡茶好喝,也得种几株爬篱笆上。”
“都种。”
防风邶应得利落,抱着她踏上最后一段石阶时,恰好撞见苗圃举着个药锄从拐角跑出来,两人撞了个正着。
小夭在防风邶怀里红了脸,伸手推他的肩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