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山璟笑了笑,将药碗往远处推了推,
“昨日核对商队的账册,熬了半宿。不过已让人备了新的安神香,今晚能睡好。”
他从抽屉里取出个锦盒,打开时里面躺着枚玉牌,上面刻着半朵金银花,
“这是给驼队首领的信物,若路上遇到你的人,凭这玉牌能相认。”
小夭接过玉牌,指尖触到冰凉的玉面,忽然想起白日里苗圃晒薄荷的样子。
“苗圃说要多晒些薄荷,怕血竭不够时能给伤兵止疼。”
她抬头看向涂山璟,
“你说有‘盼头’,是不是就是这样?”
涂山璟望着窗外的月色,声音轻而清晰,
“是。就像这金银花,插在瓶里能开花,种在土里能爬满篱笆。只要心里想着‘能成’,再远的路也能走到头。”
正说着,静夜轻叩门进来,手里捧着个食盒,
“主子让备的莲子羹,刚温好。”
小夭看着瓷碗里软糯的莲子,忽然觉得心里那点不安散了。
她舀了一勺放进嘴里,清甜漫开时,听见涂山璟说,
“明日听竹轩的事,你不必挂心。我带的贴身侍从里,有三个是涂山族的死士。若真有动静,他们也能护着我脱身。”
他指尖在案上轻轻敲了敲,语气笃定,
“他们其中一个最擅感知周遭气息,十丈内若有隐藏的灵力波动,他即刻便能察觉。另一个练的是防御术,寻常暗器和偷袭根本近不了身。至于第三个,能以灵力化形,必要时可化作飞鸽传信,哪怕被围困,也能把消息送出来。”
小夭握着玉牌的手指紧了紧,又慢慢松开,
“瑲玹虽有城府,却未必会在听竹轩动粗,毕竟涂山氏的势力他不能不顾。只是我总怕……”
“怕他用言语试探,或是设下别的圈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