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屋里弥漫着艾草的清香,小夭从陶壶里倒出琥珀色的茶汤,推到防风邶面前,
“他若不好,你此刻脸上就不会是这副不耐烦的样子了。”
防风邶端起茶碗,指尖触到温热的碗壁,喉间发出一声低嗤,
“我脸上哪样了?”
“就这副‘多说一句都嫌累’的样子。”
小夭自己也端了碗茶,指尖摩挲着碗沿,
“要是涂山璟真出了岔子,你要么冷着脸不说话,要么就直接拔剑去掀了瑲玹的听竹轩,哪会安安分分坐在这里喝茶。”
防风邶呷了口茶,茶气混着艾草香漫进喉咙,他瞥向窗台上的野菊——花瓣被晒得蜷曲,倒像小夭方才捏在指尖的艾草叶。
“你倒比谁都懂我。”
话里带点讥诮,眼底却没了冷意。
小夭正往自己碗里续茶,目光无意间扫过他搭在桌沿的手腕——青衫袖口被风吹得掀起一角,那道浅疤在檐下的光影里格外清晰,边缘还泛着未愈的红。
“你胳膊怎么回事?”
她猛地攥住防风邶的手腕,把他袖子往上扯了扯,
“这是箭伤!你是不是去南路关卡了?我跟你说过别去蹚那浑水!”
防风邶想抽回手,偏小夭攥得紧,指腹蹭过疤痕时带着点急出来的颤意。
他忽然觉得方才在石桥上被涂山璟盯着看时的不自在,倒不如此刻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人发慌。
紧接着,小夭不由分说地拽着他往里屋走,另一只手掀开竹帘,指着窗边的矮凳,
“坐下,别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