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涂山璟除了说一切都好,没别的话?”
她背对着防风邶问,声音被水汽裹着,有点闷。
防风邶转着茶碗,
“他让我谢你,还说瑲玹松了口,但辰荣军若不卸甲,日后不会容情。”
他顿了顿,
“商队的事,他改走北路了,南路留了空车。”
小夭搅着锅里的艾草,沉默了会儿,
“他总是这样,看着温吞,其实什么都算到了。”
她舀了碗新煮的艾草茶,递过去,
“热的,喝点暖暖。”
防风邶接过茶碗,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,忽然想起石桥上涂山璟递还酒壶的样子——那人指尖白皙,捏着青铜酒壶时,倒像幅清淡的画。
他忽然开口,
“他今日看我的疤时,眼神倒挺沉。”
小夭“嗯”了声,
“涂山璟他明白,你对于我来说,意味着什么。他是怕你出事,也怕商队出岔子。”
防风邶捏着茶碗的手指猛地一紧,滚烫的茶水晃出些微,溅在指腹上竟没觉得烫。
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眼,却撞进小夭坦然又清亮的眼眸里——她分明是在说再寻常不过的话,可那句“你对于我来说,意味着什么”,像颗石子砸进他心里,漾开的涟漪差点漫到嗓子眼。
他猛地别开脸,耳尖却不受控制地泛了红,连带着说话的调子都比平常快了些,
“我……对你来说…是什么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