雕花窗棂外飘着掺了雪沫的风。
青石板路上的薄冰被马蹄碾得咯吱响。
阿楚裹紧冲锋衣拉链,盯着客栈屋檐下挂着的“悦来”牌匾直咂舌。
晏辰正蹲在墙角摆弄机器狗的红外感应,指尖哈出的白气在零下温度里散得飞快。
“我说,这破地方连个暖气片都没有,古龙写的时候是忘了加御寒buff吗?”晏辰把机器狗调成静音模式,金属爪子踩在结冰的地面上悄无声息。
阿楚往手心呵了口热气,睫毛上沾着的霜花抖了抖。
“你懂什么啦,武侠世界的侠客都是自带恒温系统的欸。”她往客栈大堂瞟了眼,雕花木门被推开时带起一阵风,卷着个穿宝蓝色锦袍的身影晃进来。
那人两撇胡子翘得比眉毛还高,手里把玩着个酒葫芦,刚跨过门槛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。
晏辰突然拽住阿楚的胳膊,指关节捏得发白。
“瞅见没,那标志性的四条眉毛,活的陆小凤!”他压低声音,喉结上下滚了滚,“等会儿他要跟老板娘说‘来坛上好的女儿红,再切三斤酱牛肉’,我赌一包辣条。”
阿楚刚掏出手机想偷拍,屏幕在低温下闪了闪自动关机。
“切,谁跟你赌这个啦,”她踹了脚旁边的消防栓——那是他们穿越时附带的空间裂缝里掉出来的,“上次在《射雕》里你赌黄蓉做饭放不放糖,结果输得连裤衩都快抵押给店小二了。”
话音未落,穿宝蓝锦袍的男人果然把葫芦往柜台上一墩。
“老板娘,来坛上好的女儿红。”陆小凤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磁性,眼角的笑纹里仿佛都盛着酒气,“再切三斤酱牛肉,多放葱花。”
晏辰激动得差点把机器狗扔出去,好在阿楚眼疾手快按住他的手腕。
“瞧见没瞧见没!就差葱花是附加题!”他用气声嚷嚷,肩膀抖得像揣了只兔子。
阿楚正想翻个白眼,客栈二楼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。
一个穿绿裙的姑娘捂着流血的额头冲下来,发髻散了半边,钗子刮在楼梯扶手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“陆小凤!你这个登徒子!”姑娘眼眶通红,手里紧紧攥着块染血的丝帕,“我爹的玉佩定是被你偷去了!”
大堂里喝酒的客人瞬间安静下来,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射向陆小凤。
晏辰突然拍了下大腿,差点把藏在羽绒服里的无人机遥控器按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