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使回道:“上一役后,匈奴军死伤逾四千人,偃旗息鼓,未敢轻举妄动。”
谢桐点了下头,让他退下去休息,目光落在手中的信上。
或许是军中诸事繁忙,闻端向来行云流水的挺拔字迹也潦草了不少,不过话倒是比前两天多了几句——
“圣上亲启:”
“自我军大捷后,敌军已伤元气,想来距离臣回程之期不远,圣上无需忧虑。”
“臣昨日尝得北境一土特产,冰甜可口,待回京时,带给圣上一并品鉴。”
见闻端没有事,谢桐微微勾了下唇角,才终于放下心来。
“奴才听闻林将军的伤势也已经大好。”
送信使出了殿的罗太监折返回来,笑呵呵道:“圣上,想必北境的战事很快就可平息,今年可以过个好年了。”
谢桐收好闻端的信,点点头:“如此最好。”
时间一日一日过去,京中的雪逐渐厚重,派去北境的军队返程之期却迟迟没能定下来。
一则,左贤王受了重创,气急败坏,命匈奴军牢牢守在营地里不能撤退,试图寻机再次进攻,一雪前耻;
二来,延宁城在多次的交战中破损不堪,唯有将城池修复好,来年开春,才不会给敌人留下可乘之机。
故而,闻端率兵协助延宁城的百姓修整城墙,没有立即回京。
罗太监带着几个宫人,从尚衣局领了今年过冬的衣袍大氅,捧着回到御书房附近,一眼瞧见在外面探头探脑的刘小公公。
“看什么呢你?”
罗太监挥手叫宫人们先将谢桐的衣物送去寝殿,一边走过来,伸手敲了刘小公公的圆脑袋一记,斥道:“鬼鬼祟祟,不成体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