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令宁抬眸,欲言又止,可面对他赤诚的目光,想到今年大比对他至关重要,她最终还是忍下了,只轻声说道:“嗯……如此……齐公子且回学堂温补功课,书铺由我照看即可,您无需担心!”
齐远眼稍一弯,带起一抹爽朗的笑意:“娘子初回归,齐某想……今日陪着娘子!况且明日元宵佳节,今日家家户户点花灯、装饰门庭,娘子可想出去逛逛?”
潘令宁叹气,科举在即,他怎么能……满脑子都是她?
她只得委婉推脱:“齐公子,我……待会儿将往进奏院给兄长寄信,再晚些时候,还得看看玉荷等人,您当以学习为要务,千万,不必执着跟随于我,以免虚度光阴!”
“跟随娘子,我心悦然,岂能是虚度光阴?”齐远仍是没心没肺地笑着,不过看到她嗔来一眼,欲言又止,他便连忙改口道,“不过娘子如此关心我的前程,我亦恭敬不如从命!娘子且放心,我定不辜负你的期待!”
潘令宁一口气堵在喉咙——
罢了!她勉强对他点头一笑,好言相劝两句,终是把齐远送走了。
潘令宁叹息一声,作速收拾了药材,又往进奏院去了。
她给大哥寄了信,又找到柜坊掌柜,多付了几粒碎银,让掌柜的帮忙留意歙州来的书信,倘若有她的信件便派人通知她。
掌柜的问她:“潘娘子为何如此焦急?”
潘令宁故作轻松一笑:“过了年节,我家里该有来信,我只生怕遗漏或者遗失。”
实则是她担心大哥的身体,大哥本身十分病弱,倘若没有消息,她恐将一直担心。
忙完之后,潘令宁又乘坐驴车前往清风楼,那儿有相熟的牙人,可以帮她约见玉荷。
不曾想,她刚报明来意,牙人便说道:“潘掌柜,玉荷娘子等候你多时,且随我来吧!”
潘令宁又随牙人七拐八拐,进入深巷,而后停留在一座残破的院落跟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