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令宁赶在夜幕前,驱车急奔回阿蛮家。
再次踏足此地,临敲门之时,她陡然回顾起先前与阿蛮的种种,又悄然收回手,双手拢握背过身去了。
她低头思忖片刻,咬了咬下唇,叹息一声,仍是勇敢地回身敲门。
“谁?”里头之人应了一声,却是陈伯父。
潘令宁反而心头一松,想来阿蛮不在?
“陈伯父,是我!”
“哦,潘小娘子回来了。”陈伯父拄着拐杖,慢悠悠地前来开门。
潘令宁入院门之后,四下打量一番:“陈伯父,靖儿不在?”
“靖儿……”陈伯父略微迟疑,才答道,“如今到东宫当值了,这几日不曾回来。”
“诶?”潘令宁诧异,有诸多疑问,却不知从何问起,以及何事该问,何事不该问?
她瞥见天色渐晚,而她答应了李青回汲云堂,索性便直奔要事了。
“伯父,我过几日将在京中租一座大院子,便打算搬出去了,这些日子,实在是给您和靖儿添了不少麻烦,今日见不到靖儿,改日,我另行登门再好好与她说道。我且先把一部分行礼搬走。”她说罢,直奔自己的庐舍而且。
“缘何这般着急?天色渐晚……”
“不晚,就是,惶恐打搅了陈伯父……”潘令宁一边应着,一边脚程加快入了房间,想了想,还是轻轻关上门,而后开始翻箱倒柜,寻找王二蹬留下的遗物。
除却一只陈旧的岫玉镯子,王二等留下的遗物不多,唯有几件旧衣,和一身,她即将赠与他的,却未来得及穿上的新衣。
她积攒着,本想等着鬼樊楼案告破,赵九娘等人绳之以法,她将把王二蹬的遗物和凝露的岫玉镯子,托人一起送回他们的相州老家,立衣冠冢。
而藏在王二蹬的遗物当中的,还有一件重要的信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