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时,他曾幻想她专注地望着他,而不惧何种情况,皆不轻易回避,不似幼鹿一触上他的目光便轻轻回避。如今,她当真如此,如此直白地,不再婉约掩饰,专注地盯着他的目光之时,他反而措手不及。
只是,她的脸庞,她动人的双目,亦让他甘之如饴,不忍回避,崔题亦与她回望,静静地望着,星眸微动,脉脉如水,他言语亦不自觉温柔,似无声诱惑,带着低位的沙哑:“宁……你……怎么了?”
除夕夜的旖旎萦绕心头,他险些脱口而出“宁儿”,又恐太过唐突,生生止住了。
潘令宁眨了眨眼,忽然透出一抹芙蓉微绽的笑意,令崔题瞬间晃了神,却听闻她俏皮说道:“崔相公,你温言相待,平易近人之时,竟有几分像我的兄长!”
“……嗯?”崔题眼底的脉脉流光陡然一凝,似在温温暖阳中陡然浇筑一盆冷雨,他陡然清醒了!
而不知闯祸的人,已低头享用食物,还点头赞叹:“张嫂煨的鱼汤,真好喝!崔相公,你也快喝吧!”
崔题藏在袖子的手陡然握紧,喉间嗓音亦跟着发紧:“宁儿,你……觉得我似你的兄长?”他终于忍不住唤出她的明儿,却透出满满地不甘。
“你唤我宁儿的时候,更像我的兄长了!”潘令宁俏皮地一挑眉,仍旧打趣。
崔题呼吸一滞,百般滋味凝结心头,竟然有些不畅。
潘令宁状似没心没肺,低头舀起汤匙,小口小口地喝汤,在他不曾留意之时,悄悄扬起一抹促狭的笑意,心里住着小鬼头,竟有几分捉摸之后的快意。
许他平日里高高在上,自矜自傲,曾经轻眼看她,她也要叫他吃一吃苦头!也看他这朵悬崖之花,可会为了她低下头,或者略有些失控无状之举。
她静默了稍许,终于听闻他涩然开口:“宁儿,你可还有其他的小子,非兄长与长辈亦或者他人叫唤?”
“崔相公作甚?”她故意眨眼。
“我……想有专属于,我才能叫唤的,你的名字,可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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