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看着易中海脸上的褶子都堆成了笑纹,突然想起前世他在自己婚礼上喝得烂醉,拉着自己的手说"柱子啊,以后四合院就靠你了"。可转身就把贾张氏的孙子抱到自己屋里,说什么"隔代亲"。
"易主任,"他故意把"主任"两个字咬得很重,"不是我不给您面子,实在是革命工作要紧。"他摸出胸前的毛主席像章,"您看,师傅还等着我去学习新菜式呢,这要是耽误了外宾接待,可是政治问题。"
易中海的笑容僵在脸上,看着何雨柱跨上自行车,车铃叮当地驶出院子。他低头看看自己胸前的像章,突然觉得有些发烫。回到屋里,他盯着桌上的炒鸡蛋发愣,老伴儿小心翼翼地说:"要不……叫东旭过来吃?"
"吃个屁!"易中海一拍桌子,震得搪瓷缸子里的茶水直晃,"以后少跟贾家掺和!"
贾东旭在厂里的钳工车间打磨零件,耳边还回响着他妈早上的叮嘱。砂轮飞溅的火星子落在他手背上,烫出几个小红点。"东旭,"同班组的老师傅戳了戳他,"你师傅刚才在走廊骂街呢,说什么'资产阶级复辟分子',是不是冲你俩来的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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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东旭手一抖,锉刀差点划破手指。他想起昨儿晚上,他妈把拜师帖藏在炕席底下,嘴里嘟囔着"等房子到手了,再把这老东西甩了"。当时他想反驳,却看见他妈鬓角的白发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午休时,贾东旭攥着好不容易攒的两张粮票,在厂门口的供销社转了三圈,终于咬咬牙买了包大前门。他站在易中海办公室门口,听见里面传来咳嗽声,鼓起勇气敲了敲门。
"进来。"易中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。贾东旭推门进去,看见师傅正趴在桌上写思想汇报,稿纸上"深刻检讨阶级觉悟"之类的词写了满满三页。
"师傅,"他把烟放在桌上,"我妈让我跟您说声对不起,昨儿她一时糊涂,不该……"
"行了!"易中海打断他,"以后少跟你妈掺和那些歪门邪道!"他盯着贾东旭胸前的团徽,"你是工人阶级的接班人,得有革命觉悟!"
贾东旭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,鞋头的补丁磨得发白。他突然想起何雨柱说的"房子是公社分的,谁也抢不走",喉咙动了动,终究没敢把这话问出来。
何雨柱在鸿宾楼后厨跟着师傅学做松鼠桂鱼,刀刃在鱼身上斜切出整齐的花刀,花生油烧开的香气混着葱姜味扑面而来。学徒工们围在灶台前,眼睛盯着师傅手里的炒勺,比在厂里开批判会还认真。
"柱子,"师傅擦了擦手,"下午有个首长要来,你去库房搬两箱茅台,记住,轻拿轻放。"
何雨柱应了一声,跟着大师兄往库房走。路过经理办公室时,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:"什么外宾?分明是走资派!这菜要是做不好,咱们都得挨批!"他心头一紧,下意识摸了摸裤兜里的红宝书——这个年代,稍有不慎就是政治问题。
傍晚下班时,天已经完全黑了。何雨柱摸出自行车灯,正准备往家骑,看见贾东旭蹲在厂门口的墙根下,手里夹着根烟,烟灰簌簌地落在棉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