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踩着满地槐叶往四合院走,棉袄里揣着给雨水买的糖块,是从鸿宾楼后厨“顺”的——今儿个杨老板心情好,见他提了两副药,愣是塞了两把水果糖,说“给雨水丫头解解馋”。路过三大爷家时,听见里头传来算盘珠子的响,他探头一看,雨水正趴在桌上帮三大妈择豆角,小辫儿上还沾着根草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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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雨水,跟哥回家吃饭。”何雨柱敲了敲门框,搪瓷缸子在腰间晃了晃,里头装着他早上熬的小米粥,“今儿哥给你做葱花饼,再卧个鸡蛋。”
雨水眼睛一亮,蹦蹦跳跳跑过来,手里还攥着根没择完的豆角:“哥,三大妈说你给了粮票,可我今儿早上吃了两大碗粥呢!”她仰头看着何雨柱,鼻尖冻得通红,“三大妈还说,你在鸿宾楼学了本事,以后能娶上城里姑娘。”
何雨柱被逗笑了,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:“先顾好你自己吧,等哥攒够了钱,给你扯身花布衣裳。”他牵着雨水往家走,路过中院时,看见贾张氏正站在自家门口晒太阳,手里攥着个窝窝头,眼睛盯着何家灶台冒出的热气,嘴角沾着点玉米渣。
“哟,柱子回来啦?”贾张氏堆起笑,挪着小脚凑过来,“雨水在三大妈家吃了没?要不今儿个上我家吃?婶子炖了白菜帮子,可香了。”她眼神往何雨柱手里的搪瓷缸子瞟,喉结动了动——今儿个贾东旭跟着易中海去厂里蹭饭,家里就剩她一人,冷锅冷灶的,早瞅着何家的烟火气眼馋了。
“不了婶子,我给雨水做了饭。”何雨柱笑了笑,侧身避开她伸过来的手。他清楚这老太太的性子,上个月自己给了五万一旧币当雨水的饭钱,转头就被她拿去买了雪花膏,说是“苦啥不能苦了脸”。这会儿凑上来,怕不是又盯着自己手里的粮食。
推开屋门,土灶台上还堆着昨儿捡的煤核儿。何雨柱生起灶火,铁锅里倒了勺棉籽油,葱花下锅的瞬间,香气“腾”地冒起来。雨水趴在灶边,看着哥哥熟练地翻饼,忽然小声说:“哥,今儿早上三大爷说,巷口来了个卖糖葫芦的,红果儿可大了。”
“等哥发了饷,给你买串儿。”何雨柱把饼子盛进粗瓷碗,又从缸子里捞出个鸡蛋,蛋白上还带着细密的气孔,“先吃饭,吃完哥带你去胡同口看蚂蚁上树——昨儿我瞅见那儿有个蚂蚁窝,搬粮食可热闹了。”
雨水点点头,咬了口葱花饼,油香混着麦麸的粗粝在嘴里散开。她看着哥哥往搪瓷缸里装饼子,忽然想起早上在三大妈家听见的话——说何雨柱最近总往军管会跑,还坐过吉普车。小丫头不懂什么是“敌特”,却知道哥哥每次回来,棉袄里都带着股子淡淡的药味,跟学丰药馆的气味很像。
……
暮色渐浓时,谢学丰关了药馆的门,把方德胜给的纸条夹进账本里。煤油灯在柜台上晃出昏黄的光,他盯着账本上何雨柱的抓药记录,忽然想起杨佩元去年来抓药时的情形——那位老宗师拄着拐杖,咳嗽着说“给徒弟们调调气血”,可抓的药里却多了味“血竭”,那是治内伤的猛药,寻常武馆弟子哪里用得上?
他摸出旱烟袋,吧嗒吧嗒抽了几口,烟雾在狭小的药馆里打转。方德胜和李开牛说要“研究药方与武馆结合”,可为什么偏偏盯着补气血的药?而且给出的报酬高得反常,莫不是跟最近城里闹的敌特有关?他忽然想起何雨柱袖口露出的青色布料,跟铁骨武馆弟子的服色很像——半个月前,铁骨武馆的李二虎不就是在街头被敌特枪杀的?
“啪嗒”一声,旱烟袋掉在地上。谢学丰猛地站起身,账本被带得晃了晃,何雨柱的抓药记录跃然眼前:九月初三,黄芪五钱、党参三钱、当归二钱……九月初十,同上,外加血竭一钱。他忽然想起方德胜给的药方上,血竭正是排在首位——这哪里是普通的补气血药,分明是给受过内伤的武者调理身子的方子!
窗外传来梆子声,已是戌时三刻。谢学丰抓起棉袄,吹灭煤油灯,锁上药馆的门往军管会跑。胡同里的路灯昏黄,他踩着落叶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得赶紧把这事告诉王干事,别让柱子那小子遭了算计——那孩子虽说机灵,可到底年轻,哪里斗得过方德胜这种老狐狸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