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屋里忽然传来贾张氏的笑声,隔着窗纸都带着股子黏糊劲儿:“小秦啊,等你跟东旭成了亲,这缝纫机啊,咱立马就买!赶明儿你就在家做衣裳,不用去生产队风吹日晒的……”何雨柱挑眉——贾家那二百块抚恤金藏得比耗子洞还深,这会儿倒是把“买缝纫机”挂嘴上了,怕不是想空手套白狼?
日头偏西时,媒婆领着秦淮茹出来了,手里多了个布包,显见是贾张氏塞的“见面礼”。
“他贾姨,您留步留步!”吴大娘笑得眼睛眯成缝,指尖捏着布包掂了掂,里头硬邦邦的,估摸着是几个杂面窝头,“小秦啊,回去跟你娘说,东旭这孩子实诚,家里有老人帮衬,错不了!”
秦淮茹默默点头,路过水池时忽然顿了顿,回头望了眼晾在绳上的工装裤——裤脚的补丁跟她娘纳的鞋底花纹似的,针脚细密得能看出用心。她忽然想起何雨柱昨儿递来的水果糖,橘子味的,这会儿还在布包里揣着,跟块小火炭似的暖人。
“小秦,走啦!”媒婆喊了声,她这才回过神,加快脚步往院外走,辫梢的红毛线扫过青石板,像道没画完的红线。何雨柱看着她的背影,忽然想起师傅说的“暗劲入门忌分心”,可心里却跟长了草似的,怎么都静不下来——这姑娘要是真嫁进贾家,怕是要被贾张氏算计得连骨头渣都不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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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家堂屋里,贾张氏正跟易中海掰扯。
“他一大爷,您说这姑娘能成不?”她往搪瓷缸里续了点热水,茶叶渣子在里头打旋,“模样是俊,可家里没兄弟,聘礼怕是要不了多少,别回头让人说咱欺负农村丫头……”
易中海抿了口茶,茶梗粘在牙上:“成不成看东旭,关键是那缝纫机——你可别真把抚恤金拿出来,先哄着姑娘过门,等生了娃,还怕她跑了?”他顿了顿,眼神往窗外瞟了瞟,见何雨柱正帮雨水往作业本上写毛笔字,笔尖在宣纸上走得稳当,“再说了,柱子那儿的西厢房……”
贾张氏立马明白了,拍着大腿笑:“哎哟他一大爷,您这脑子转得快!等东旭成了亲,没地儿住,可不就得跟柱子借厢房?到时候咱天天去磨叽,还怕他不松口?”她忽然想起什么,从柜子里翻出块旧布料,“您把这布给东旭捎去,让他下班了给小秦送过去,姑娘家就吃这一套!”
易中海接过布料,手感粗粝,分明是做化肥袋的麻布,却还是点点头:“行,我明儿带给东旭。不过丑话说前头,抚恤金的事儿你悠着点,别让柱子瞅出破绽——那小子精着呢,打小就不吃亏。”
暮色漫进四合院时,何雨柱坐在西厢房门口擦自行车。
车链上的机油蹭了满手,他却没心思管,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秦淮茹的红毛线、贾张氏的笑脸、易中海的算计。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,回头一看,是许大茂抱着个铁皮盒凑过来,脸上堆着讨好的笑:“柱子哥,瞅见今儿来的姑娘没?那模样,比咱厂文工团的小王还俊!”
他头也不抬:“跟你有啥关系?人家是给东旭说的亲。”
许大茂撇了撇嘴,从铁皮盒里摸出块水果糖:“亲还没成呢!柱子哥,您说要是我给那姑娘送块糖,她能收不?”糖纸在手里发出“沙沙”响,橘子味的甜香飘出来,跟何雨柱昨儿给秦淮茹的那块一个味儿。